起初苏骆对要靠出/卖色相来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此举不太理解,更为韩枞感到心疼,但当他看到那个文小姐挽着韩枞胳膊,出现在视频网站、新闻报道中时,忽而释怀,想除去身份背景,韩枞跟她简直是天作之合,猜测韩枞真的很喜欢她。因为韩枞不是一个会为了财富而出卖自己灵魂的人。
苏骆记得韩枞那时经常和文小姐一起吃饭,约会,还去了国外游玩,两个单身的年轻人一起旅游,怎么可能会不发生关系?
苏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认为的——韩枞虽然是正人君子,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不需要克制。
大概猜到苏骆心中所想,韩枞有些哭笑不得,问他:“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啊?”
苏骆怔了怔,忽然感到非常羞愧——自中秋节那晚戳破“初识”假象,近一周快过去了,但是韩枞从未主动提起过旧事,更不曾逼问苏骆为什么暗中跟踪自己,仿佛被人用接近于变态行径——跟踪近八年,也毫不在意,反而更在意在这八年里,韩枞本人有没有做过一些会让“变态”即苏骆感到难过的事情。(譬如和女生约会。)
而苏骆本人,却还在计较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对不起,”韩枞叹气道,“创业前几年,不是很顺利,我需要借助一些人的力量,所以……”
顿了顿,韩枞坦坦荡荡地说:“我对文小姐的确是有好感,所以才会和她一起吃饭,陪她散心旅游。一般情况下,吃饭逛街,只有我跟她两个人,至于旅行这种具有某种含义的活动,我都会喊上陈彦明,她也会带上闺蜜。我和陈彦明一间房,她和闺蜜一间。”
“但是被媒体断章取义,说我们……”韩枞无奈地笑了笑,“就变成你听到的那种情况了。”
苏骆垂下眼睛,用很轻的声音说:“你不用解释,发生过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觉得你很随便、对女孩子不负责任,成年人,做这种事,很正常。”
“只要你戴、戴那个,不要让女孩子怀孕。”
韩枞要气笑了,捏住苏骆下巴,沉声道:“我,韩枞,从未有过性行为。今天以前。”
其实这个话题有点尴尬,尤其对自己的爱人说自己是个处/男,更有些奇怪,但是韩枞太了解苏骆了,知道他虽不至于有感情洁癖,但势必曾误会过韩枞和别人在谈恋爱,甚至脑补韩枞和这样那样的人深入交流过,也许为此伤心难过,一个人哭了很久。
念及此处,韩枞心脏像被针扎过,细密的痛楚泛出来。
他碰了碰苏骆的耳朵,语速飞快地再一次强调“我只和你上过床”,严肃道,“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我以前满脑子都是赚钱、工作,根本就没想过情爱之事。不过很幸运,准备想的时候,就碰到你了。”韩枞一边说着,伸手把苏骆抱下来,而后,用湿纸巾擦拭皮质座椅上苏骆留下的东西,一边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你得对我负责。”
没听到苏骆的声音,韩枞停下动作,转头看他:“把我吃干抹净了,就不想对我负责任了啊?”露出难过的表情,指控苏骆,“我没想到,你是为了和我上床,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苏骆好像被吓到了,立刻摇头:“不是,我不是的,”他走近两步,犹豫了下,拉住韩枞衣服,小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韩枞心软得一塌糊涂,想跟他说我是逗你的,但还是忍住了,装模作样地说:“我不信,你就是馋我身子!”
说罢,将变脏了的湿纸巾扔进迷你垃圾桶里,语气低沉地说“上车吧”,绕到驾驶室那边去,嘴角平直,一副不想和渣男多说话的样子。
苏骆站在车子旁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韩枞。在韩枞快要投降、想说算了的时候,才动了动身体,绕过车头,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
韩枞开门的同时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打算“招供”并道歉,然而下一瞬,他听见苏骆说:“我……会负责。”
韩枞怔住半晌,确认:“不许反悔。”
“嗯,”苏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苏骆会对韩枞负责。不反悔。”
韩枞很是高兴,抱住苏骆的腰,跟他说自己的计划:“陈欣离开之后,我们就去国外领证,再回国办婚礼,然后去领养一个女孩儿。“
不等苏骆说话,又自顾自道:“要先办理意定监护人关系。”
“就是这样——”韩枞指指自己,又指指苏骆,“——对我负责的流程。”
他点开手机里的录音软件,播放他刚刚录下来的,苏骆磕磕绊绊地说完的那句有关于他会负责任的话。
“你自己说的。成年人不能耍赖。”韩枞说着,把苏骆的手放进自己掌心。
“手好小。”他轻捏住苏骆指尖,评价“好漂亮”,趁苏骆还在神游,从扶手箱中拿出一卷皮尺,量了量苏骆无名指的指根大小。
做完这些,韩枞将皮尺放进口袋,隔着西装面料抓住它,仿佛抓住了幸福和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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