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之前室友语焉不详地提过家事,大概猜出几分缘由。
“不是我说你,兄弟,这事儿你g得真有点畜生。”不远处球馆的训练声已经可闻,图柏冬伸手去g高澄意的肩膀,长话短说,“是,大家都有新家庭了。但姐姐还是你姐姐,装陌生人整她玩报复就太小孩子气了。”
如果真只是装陌生人倒也还好,偏偏他坏也没能闷头坏到底。
因为是姐弟。
所以他紧急刹车,堪堪悬崖勒马。
也正因为是姐弟。
他补救之余,不慎踩在一条不该触碰的线上。
19
跟队的经理事务繁多,在集训期间要基本日日早起。
冬天的凌晨六点天还没亮,球馆却已经亮起大灯。
方纯一开始还不能习惯,经常睡眼惺忪地按掉闹钟狂奔去场馆。好在将近三周的磨合下来,她终于慢慢适应了作息,甚至还能帮着教练盯住队里几个起床困难户。
昨晚队里有自主夜训,方纯好笑地想着今天肯定又要睡倒一片。
在教练到之前,她就姑且放放水,帮前辈们尽量瞒着吧。
然而在她迈上楼梯时,便已听到5号馆内球鞋摩擦地板的嘎吱声,以及篮球落地时她听惯了的特有回响,砰砰,像是与呼x1不谋而合的第二心跳。
方纯握住厚重隔音门的把手,未等她往下压,门把便自行转动。
场馆的门是朝内开的,方纯急忙松手,免得被带得踉跄。馆内明亮的光线随着猛然变大的缝隙漏出,原本被隔绝的热气与声响同灯光一齐,骤然外流。
开门的人头上顶着一块洁白柔软的长毛巾,他汗津津的黑发被压得凌乱铺盖在眼睑之上,唯有高挺得不真实的鼻梁两侧,那丝丝缕缕的黑发才微微分开。
“早。”
同样带有sh意的还有他的声音,那让平淡与刻薄能够奇妙共处的嗓音难得有些哑——想必是剧烈运动后的g渴导致,擦过头顶时激起耳廓一阵轻微的su麻。
方纯猛地低头:“早、早上好,澄意前辈。”
她侧过身让高澄意出去,脑子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中没反应过来。
然而这种奢靡的视觉盛宴还在变本加厉地进行,视线之中另一只线条分明的手臂撑在门框之上,堂堂正正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同样有汗水从那起伏的线条之间滑落,方纯的视线愣愣地顺着流畅的肌r0u一路往上,对上图柏冬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脸。
他利落的脖颈上也挂着一条纯白的毛巾,正好半遮住宽大的球服领口。
图柏冬垂眼看她略略发红的脸se,神情有些揶揄:“早啊,方纯。”
她忽然对当初球队经理的筛选为何那么严苛的理由醍醐灌顶。
大学的年纪着实暧昧,他们脱离少年,但又还未算真正成熟的男人,像是青涩的禁果彻底转红的那刻被永恒冻结。
队内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恋ai,但目标是每年综联冠军的强队自然懂得这个不便明说的x1引潜规则。她自发跑了好几趟别校的练习赛和技术赛,帝京是其中为数不多有nvx经理的球队。
一大早就被荷尔蒙如此攻击,哪怕方纯心无旁骛,这一秒也身不由己地分神。
“您也早,柏冬前辈。”从某种冒着泡泡的奇妙震撼中回过神来,方纯抬手拍了拍脸打气,半恼地抬眼望向图柏冬,故意用了生y的敬语别扭道,“劳烦您高抬贵手,放我进门。”
刻板认真的后辈逗一下即可,惹过头了容易发毛。
图柏冬笑呵呵地松开手,好让方纯进来,随后缓着步子跟在甩着马尾的经理身后,学不乖似的又调笑道:“刚才怎么看呆了?”
场馆内提前来早训的队员b方纯想象中要多,不光首发,替补也全部到位。就连有几个前两周还要方纯红着脸闯进男寝,把他们从床上拽起来的大三前辈都在。
“因为没见过澄意前辈那样。”方纯点完人,从口袋里取出哨子戴到脖子上,倒是老老实实地顺着图柏冬的调侃开口,“我ga0不懂澄意前辈在想什么,觉得他不好相处,一直很担心他会不会没g劲。”
“我第一次见到前辈们这么拼命……预选赛的实感突然来了,我很紧张。”
她用力抿了抿嘴,抬起手给图柏冬看她濡sh的掌心:“我每天睡觉都在想还有没有我能做的事,看到前辈们努力的样子,我又高兴又害怕,甚至贪心地觉得只有拿到大满贯才能配得上我们付出的努力。”
“合格的经理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尤其是我们ch0u签对阵的是国立,那可是去年的冠军……所以我耐着x子去看了八强预选赛输了的话,市赛可能会碰到的对手。”
方纯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低着头,盯着眼下那双有磨损痕迹的球鞋。
图柏冬耐心地等着她:“所以呢?做好了输的准备?”
方纯的嘴唇动了动。
她抬眼:“我想赢,前辈,我希望我们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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