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雨,雨滴好像愤怒的小孩把石子砸在地上炸出四散痕迹,到处是灰乎乎雾蒙蒙的一片。
我被按在地上殴打的模样就像是被圆规尖扎住的白纸,而那一群人则是铅笔画出的圆,聚在一起围观欣赏我的丑态。
我不住地咳嗽,嘴角溢出血迹,那味道很腥,仿佛被人强迫着吃进一颗螺丝钉,就在我打算再一次站起来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时,李孜泽出现了。
他赶巧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我在演一部核心思想为主角之间“救赎”的弱智电影。
他帮我报警并且录了像,那群人欺软怕硬,顿时便作鸟兽散。李孜泽把我拉起来,带我去医院治伤,帮我付钱并和我一起对母亲撒谎。
临走时,我认真地对他道谢,他帮我擦掉额角溢出的血,期待道:“时锦,我们现在是朋友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下雀跃起来,仿佛总算达成所愿:“我总算也帮了你一次。”
我要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李孜泽救世主一般恰好拯救我与水火之中确实不是凑巧,而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一盘局,始作俑者自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就如我们人生对弈的棋盘,他一步步把我逼成死局。
我自嘲地笑起来,想我们之间确实是一部压抑的“救赎”电影,因为自那之后我一直在赎自己的罪,赎我救下他的罪。
我抬起头,目光撞向李孜泽的眼睛,屈服道:“我跟你走。”
闻言,李孜泽眉梢弯起来,低声夸我现在变乖好多。
他又一次得偿所愿。
鼻尖萦绕来淡淡的苹果香,我把掉落在地的苹果拾起来洗干净放在母亲床前,看到她的睫毛被泪水濡湿一片。
你要平安。
再次被李孜泽带上车时,我情不自禁地去想,这无趣冗长的人生戏剧到底要何时才能彻底结束?
“你是怎么知道我怀孕的消息?”我看着窗外,随口问道。
“医生是我派去的人,邢戚午不在国内很多事情都好办的多。”李孜泽手上把玩着手上的镜面魔方,漫不经心道。
“那你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告诉他我怀孕的事?”
他注意力全在手上的魔方当中,语气散漫:“随便闯入别人家总归不太好,我是有礼貌的人,顶多捡一下漏而已。不过就算邢戚午不来也没关系,我的人只会帮你打一针安胎药。”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垂下眼睑,再次沉默起来。
李孜泽把拼好的魔方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表情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安心养胎吧时锦,我非常期待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生活,至于邢戚午……”他顿了顿,“虽然有点难办,但我早晚会想办法杀了他。”
我扭头鄙夷道:“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么?孩子万一是邢戚午的也说不定。”
李孜泽脸色阴鸷起来:“你最好祈祷不是。”
“如果就是呢。”
“那他只会在这世上呼吸到检测结果出来。”
李孜泽眼神不悦,捏着我的后颈慢条斯理地威胁道:“时锦,你不会忍心看到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落个这么残忍的结局,对吧。”
“你哪儿来的自信?”我重重打掉他的手,表情嫌恶,“我想你们死还来不及。”
李孜泽看我的目光渐深:“你的嘴也只有给我口的时候能乖点。”
我垂下眼睑打算闭目养神,怀孕后我的精神变得不是很好,常常困顿不堪。我烦躁地别过头去,一点不想搭理他:“我累了,再烦我早晚把你那二两肉咬掉。”
等车停下时,我已经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李孜泽吻我的侧脸,温声把我喊醒:“到家了。”
我睁开眼,四周一片荒无人烟,满地尽是连绵的枯黄杂草,一眼也望不到边,仿佛没有尽头般的空寂。
天空中月明星疏,只有眼前巨大的庄园能够证明这里原来也适合人类居住。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我讽刺道。
迎面刮了阵阴冷的风,李孜泽把我往身边按了按,带我走近屋内:“对你,当然要有一百万分的认真。”
我浑身恶寒,但信息素却并不抗拒与他的亲密接触,甚至享受与他之间的肌肤相亲。我惧怕这种逐渐潜移默化的习惯,连忙挣脱李孜泽的怀抱与他保持一米距离。
李孜泽没生气,只是看着我笑,笑里带有令我恶寒的宠溺。
他带我去了二楼,屋子看起来有些古朴陈旧,家具的色泽暗淡但却干净到诡异,仿佛在说我随时等待你的入住,但重点不是“随时”,而是它清楚的肯定你在未来的某天一定会被锁在这里,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净。
李孜泽打开一间屋门把我推进去,告诉我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
我没理会他,径直走向盥洗室洗澡。
盥洗室的东西从牙刷毛巾到内裤睡衣一应俱全,虽然我早就料想到,但看见那和我尺码分毫不差的睡衣,还是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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