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照年微微一怔,分开他的腿,流出来的浓白精液里掺杂着几分红色,关照年立即抱他去卫生间清理,陈镯一碰到热水就缩,关照年只好用毛巾擦,擦到最后,布面上仍然有红色的血丝。
把陈镯放回床上,疼的脸色苍白,缩成一团,关照年翻箱倒柜也找不出一粒止疼药,扶着腰皱眉啧了一声,给陈镯灌了个热水袋暖肚子,出门去找药店。
这种天气,想找个开门的店全凭运气,过了半个多小时关照年才回来,身上落满了雪花,双手冷得快结冰,一进门先把昏昏欲睡的陈镯从被窝里挖出来,拆了药给他吃下,摸到热水袋冷了,又灌了一遍,陈镯摸着烫手,又不好跟他说,闭着眼睛装睡,等他出去了就推远一点。
关照年应该在收拾沙发,陈镯艰难地翻了个身,忽然觉得有点恶心,趴在床边干呕了几下,关照年在客厅问:“又怎么了?”
见陈镯没回应,关照年放下手里的垫子走进房间,陈镯抹着眼睛:“我想喝水。”
关照年倒了杯热水,陈镯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关照年把弄脏的毯子和沙发垫丢进洗衣机,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还疼?”
陈镯点头,关照年就又拆了一粒药给他吃,陈镯就着水吞下,说:“你今天好凶,都把我弄出血了。”
关照年正在看消炎药药膏的说明书,看了他一眼,陈镯说:“我叫你哥哥,你很兴奋吗?我刚叫一声,你就做那么重。”
关照年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陈镯敏锐地扑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情绪。
“哥哥,哥哥,哥哥,”陈镯连喊四声,眼睛对他眨了眨,“哥哥,下回轻一点好不好?”
关照年盯了他两秒,把被子拉过他的头,起身,“行了,睡会。”
陈镯躺了一个小时,勉强能坐起来了,又吃了颗止痛药,下地穿鞋。他原先以为是撕裂,涂了消炎药也没有用,渐渐才发现不对劲,不是后面疼,是小腹坠着疼。
陈镯说:“你顶得太深了,我现在还是疼。”
关照年正给他舀汤,闻言一顿,“吃药没用?”
陈镯摇头,“只能缓解一点点。”
关照年看向窗外,雪花稀稀落落,说:“去医院。”
陈镯扒着米饭,“不去了吧,可能等会就好了。”
他这么说,实际上忍得非常辛苦,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也没见他吃进去一粒米,喝了口排骨汤,刚抿了一小口,腹痛加剧,陈镯捏着筷子的手用力到泛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关照年立刻取了羽绒服把他裹起来,陈镯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走路,关照年把他打横抱起,走路去医院。
临近晚上,冰天雪地,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关照年深一脚浅一脚,还得随时注意脚下,这附近的社区医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值班,关照年一刻不停抱着陈镯走了30分钟才走到,陈镯虽然疼得脸色苍白,但还在对关照年笑:“你真厉害,可以抱着我走这么远。”
他最多不过一百多一点,关照年抱他自然不在话下,到了医院依旧稳稳当当的。
护士推了病床过来,陈镯被放在病床上,关照年放开手,他一下子就被推出去很远,他抬起手想拉住关照年,但视线很快被一片白所替代。
他被推进病房,给他看病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中医,简单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表征,给他把了个脉,沉思良久,开了一副药,加急煎熬,随后抽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说:“吃药缓解过后,去这里看病。”
“为什么?”陈镯下意识问。
老中医拿起那张纸晃了晃,“你怀孕了,半个月的身孕,脆弱得像纸,能不能保住就看天意了。”
陈镯刹那间脸色一片空白,老中医继续说:“男人怀孕毕竟是少数,我们医院以前接收过一个病人,和你一样,怀孕了,而且要生了,结果这消息一传出去,流言的威力你是知道的,后来孩子没保住,人也没了。你年纪还小,慎重考虑一下要不要留吧。如果要留,也最好去外面。”
“……”陈镯艰涩地开口:“那副药,是留的还是不留的?”
“是留你的,”老中医指了指他的小腹,说:“你都留不住了,哪里还会有它呢?”
老中医拿起那张纸,说:“如果想留,就去这里看,别来这了。”
陈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怎么跟关照年说他的身体的构造是怎么怎么奇特。拿了煎好的药,关照年抱着他原路返回,陈镯悄悄抹眼泪被他看见,眉头紧皱:“这么疼?”
陈镯不回答,回到家,关照年把中药温好,递到他面前,陈镯接了,关照年便去收拾桌上冷掉的饭菜,随便热了热,把没吃完的饭吃完。
这么多年,陈镯生病的时候只有自己扛,要么含着药片继续上课,要么在医院打点滴,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去,醒来时输液管里全是倒流的血,但现在他一偏头就能看见等在门外的关照年。陈镯看着他出神,如果关照年当爸爸,应该也会很可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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