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扭头瞧见了也同她一般扒在墙头的秦琅,明显被惊了一下。
要不是记着自己此刻不能打草惊蛇,宁姝非得叫几声。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吭都不吭一声?”
压着嗓子,宁姝瞪着不知何时也踩着条凳上来的秦琅,凶巴巴地说了句。
“我吭了,你瞧得太投入,怪我喽~”
因为身量的缘故,纵使是站在同样的条凳上,秦琅要高出宁姝很多,也高出墙很多。
想到下面还有人,宁姝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将按着秦琅的肩膀将人按下去了。
“你个子太高,赶紧蹲下。”
刚说完这句,宁姝就瞥到赵七郎屋门开了,他揽着那女子走出来。
宁姝心头一惊,立即也蹲下了。
然动作太急,差点一个猛子直接睡下地去,好在秦琅这厮还算有点用处,伸手扶住了她,让她免于倾覆之苦。
“你怎么毛毛躁躁的,要不是爷在,你后脑勺都得磕出个大窟窿来。”
幸免遇难,宁姝本想道谢,就听到秦琅不客气的奚落,宁姝顿时没了心情。
“就你还好意思说我毛毛躁躁,先看看你自己吧!”
瞪了秦琅一眼,宁姝听到一墙之隔外零碎的说话声,继续潜伏着,不敢冒头。
两人就这样一人踩着一个条凳,簇拥在墙下,就如同两个小贼一般。
这是秦琅为数不多离她如此近的时刻,他生怕对方听到他鼓声般的心跳声,但又丝毫不舍得离去。
少女耳垂好似带着玉色,瞧着比那对羊脂玉玉玦的成色更加莹润无暇,让人移不开目光。
天光正好,金色的辉光落在少女白皙娇嫩的脸庞,秦琅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就像婴儿那般可爱。
“我有话对你说。”
鬼使神差的,秦琅心里话就顺着嘴溜了出来。
“有话就说,别摆这副吓人的架势。”
宁姝见他庄重严肃,太阳穴突突地跳,小声斥了句。
然秦琅满心的情念,就在对上宁姝那双水盈盈的杏眼时,就像是迎头来了一场大浪,生生被打了回去。
少女的目光在此刻就像是一轮炽热的火,时时刻刻炙烤着他,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他嗫喏着好半晌,却吐不出一个字,心里已经自己把自己骂了无数遍。
他当真是没出息!
吓唬
宁姝见他扭捏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当即就不耐烦了。
听隔壁院子又没了动静,宁姝也不管秦琅要说什么了,又摸索着扒到了墙头上,正巧看见了那对野鸳鸯背对着宁姝扒着的这面墙坐在秋千上, 相互依偎, 甜甜蜜蜜。
宁姝甚至能看见赵七郎那只在那女子身上作怪的手, 还有女子娇羞的半边脸。
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宁姝已经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再不想看这等腌臜的事, 唬着脸从条凳上下来了。
秦琅在后面, 看着佳人离去的背影,嗳了几声, 人也没理她,交代了剑安一声将他马牵着, 头也不回地追着人走了。
宁姝来时为了方便跟踪, 将车驾留在了仙客楼那边, 现在自然是要走回去。
然一路走着憋着一肚子郁闷, 身边还跟了个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秦琅, 宁姝只觉得心累。
她早察觉出这厮今天怪怪的了, 就好像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尽管他也帮了自己一些, 但宁姝的直觉告诉他,这厮准没好事。
一边走着,一边同燕语一道骂赵七郎, 骂得口干舌燥。
“这腌臜东西, 要是跟我家议的亲, 叫我发现了这等事,我非得让家中仆人将他的腿打断, 置了外室在外面,还让外室有了身孕,就这般还想同玥姐姐结亲,真是痴人说梦,待我回去,定要和玥姐姐陈说个明白!”
宁姝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秦琅也劈里啪啦听了一大堆,不敢触宁姝的霉头,直到见宁姝骂累了,才凑上前嬉皮笑脸道:“骂这么久,你也不嫌累,要不要喝口水润润?”
本就在气头上,看见秦琅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宁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能笑得出来,玥姐姐好歹也是你堂妹了,遇着这样的事你竟丝毫不挂怀,果然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呸,下作!”
像是找到了一个出气筒,宁姝逮着秦琅就是一顿排揎,也不管人家有罪还是无辜了。
秦琅劈头盖脸地被骂了一顿,只觉得自己比那窦娥还冤,他分明是来讨好人的,怎就成了这番。
本就不是什么温和性子,加上此番的费力不讨好,秦琅也起了火气。
“你说谁下作?我好意关心你渴不渴,你倒好,拿我当出气筒,你当爷是谁,是你家里任你斥骂的奴仆,泼妇一般!”
气恼之下,秦琅又将曾经给宁姝贴的头衔骂了出来,那个他许久不曾提过的扬州泼妇,将宁姝气得要死。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