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这厢被秦琅打断,惊诧地看了过去,明显是不认识。
虽不想搭理秦琅这厮,但此刻爹爹身边也只自己能为其引荐了。
“爹爹,他是英国公府长房的公子,叫秦……”
话还没说完,自家那老父亲不知是哪里开了窍,将宁姝的话截了去,一副看着优秀晚辈的神情道:“为父晓得,这应当便是英国公府世子了,世子果然如传闻中中那般落落高洁,君子之风,未失了公府之风。”
秦琅堆满了笑意的脸僵住了,宁姝却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哈哈哈~”
不说别的,秦琅这厮除了能别人多气她些,但也比旁人能惹她发笑。
此时此刻她很难再维持住淡定。
叫这厮装!
秦琅今日这番做派,别人不知晓,但她却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
不就是做出一副君子模样以盼得到她爹爹的青睐吗!
宁姝的笑让在场的两人神色各异,宁江是有些发懵,秦琅则是又羞又窘。
上回是为了能与人家说句话才装作大哥,不代表他喜欢被人当成大哥,还是被宁父,这当真是打击到他了。
“宁叔父,世子是我兄长,我名秦琅……”
他甚至不好意思去看宁姝的脸色,因为他知道宁姝在笑他什么。
宁江一听,这才知晓他弄错了人,不觉有些尴尬道:“原是二公子,是某老糊涂了,错认成了世子,勿怪,勿怪……”
秦琅哪敢责怪他,只窘迫地拱手道:“宁叔父哪里的话,还有叫我二郎就行,毕竟我们两家也沾亲带故的,宁叔父千万别这般生分。”
秦琅是个会套近乎的,如今见了梦想中的岳父,自是要尽心讨好的。
宁江自是吃不消秦琅这般热络的,但瞥见这小子时不时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心中也猜出了几分。
毕竟也算是亲家,宁江笑了笑,虽没有直接喊出二郎这两字,但也是称了一声贤侄。
虽没有达到自己最想要的地步,但能得一句贤侄也很是不错了,秦琅自当知足。
瞧着爹爹就要领着秦琅走开,宁姝想起了自己此番过来的正事。
“爹爹,你还没说唤我过来何事呢?”
刚要抬脚的宁江一听,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回头交代女儿道:“为父当真是糊涂了,快要开宴了,阿蛮去盯一盯厨房那边吧,对对食账,看可有什么缺漏的,尤其注意给陛下的那份“上烧尾”,绝不能马虎了。”
宴请同僚朋友自然可以在自己家里,但陛下却不是轻易能请得动的,但不能对天家失了敬意,通常的做法就是把一席珍馐送进皇宫,由陛下自由品尝,这种行径便叫做“上烧尾”。
而不论是为了款待陛下还是同僚朋友,这烧尾宴的菜肴都不能马虎。
宁江将精美布帛抄写好的食账从怀中掏出来,递给宁姝,细心嘱咐道。
宁姝接过布帛,应了一声是,抬头不经意瞥见了秦琅莫名的笑,险些露出一口白牙。
宁姝不知道这厮又在傻乐什么,也不理他,拿着布帛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秦琅颇为不舍地看着人走远,还想再看几眼,就被宁江的轻咳声打断了。
“贤侄随我走吧。”
假装看不出这位秦二郎的意图,宁江不动声色地将人的视线扭回来,领着往静和厅走。
宁江想着过了这烧尾宴定要去女儿那问问情况,待这秦二郎是何种意思,也让他能适当地对待这个孩子。
春心乱
宁姝拿着那份食账, 马不停蹄地进了正热气腾腾的厨房。
如果说静和厅是今日家中最凉快的地方,那厨房便是最热的地方了。
一踏进去,纵然宁姝早做了心里准备,还是被这油烟热气给熏了一鼻子一眼, 当即呛了好半天, 厨娘们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她。
“姑娘, 您怎么进来了,这屋子都是油烟和柴火灰, 可别将姑娘熏到哪里……”
宋娘子是宁家的老厨娘了, 自八岁便进了宁家做事,十二岁的宁姝瞧她有几分做菜的天赋, 便将她从一个切菜的厨娘转为真正做饭食的厨娘,还特地请了当地的大厨来教授指点她, 才成就了她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
因为早没了亲人牵挂, 此番举家迁往盛京, 宋娘子自然也是不舍主家, 一起跟了过来。
这一席烧尾宴, 宁姝交给她做很是放心。
见自家姑娘进了还被呛着了, 宋娘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满面担忧地迎了上来。
“无碍, 就是刚进来不习惯被呛了几下,缓一缓就好……”
宁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事, 让宋娘子不必过来, 忙她的就好。
但宋娘子不放心, 执意过来瞧她,宁姝也拦不住。
厨房的空间很是宽阔,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房梁上吊着的各种熏鸡腊肉,颇有种酒池肉林的感觉,厨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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