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她入眠。她知道她发热过,也有人以口喂她服药;模糊意识中,她还是知道他是谁,只是刻意地不去想他。而他倒来真的,只要她醒著,他便不进房内;只有她假寐时,他才会悄悄进来。邵馨玉不知道自己何苦为了一介小小女子这么地小心谨慎?又怕惹她气恼、又怕惹她伤心,凡事小心翼翼;而她却只知一味地糟蹋自己的身子,惹得他又气、又怜的。见她冻得发烫,他一刻也无法自她身边离去。夜里,她咬牙拒绝不喝下苦药,他还得安抚她,替她先尝尝这苦口良药。她喊冷,他又以自个儿的体温去暖她。这么地用心良苦是为什么,还不全为了她霍无痕?而她却与他呕气至今,犹不肯罢休!他知道她根本没睡,可是却又不敢吵她,怕她又会一句“立休书”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想起她离开咏蝶阁那段时间,他好想找到她,却只知个地名,派人查探也不出个所以然,而现在他知道连那地名也是杜撰的。以为今生无缘,殊不知,他们终归有缘。异地再度重逢,偏偏好事多磨,杀出了这段邵、薛姻缘,才惹得她不开心。如今,他以为搞了个偷天换日法便可解决这档子事,谁知邵粜玉又办事不力,没几天便被拆穿了身份。这会薛亲家不忍岳父成姻亲,告上了公堂闹笑话,她也不帮他一下,又来个数日风寒,使他疲于奔命,内忧外患的夹攻,他真苦不堪言呀!想他一向自诩风流倜傥,这会栽了个大跟头吧!更可笑的是——娶妻之后,连想当个风流官也不可得,真是“惨”字挂胸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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