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江也把牌递到赵雾灵面前。
江也递牌时手背堪堪擦过她的小臂,赵雾灵感觉挨着的地方像被烫到,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恋爱也不是没和江也谈过,怎么现在纠结于这些细枝末节。
赵雾灵笑了笑,从江也手中抽牌,顺势翻过来。
纸牌被设计得很漂亮,赵雾灵看清是黑桃三。
动作停滞了几秒,江也还是没有移开,赵雾灵挑眉,仰着下巴,示意江也拿牌。
江也没动,开口:“再抽一张。”
赵雾灵不明觉厉,想提醒江也玩牌的规则是一人抽一张。
赵雾灵抿唇,抬眸看了眼江也,继续抽牌。
是不是该说她手气太好,又是一张黑桃三。
江也还是没说话,赵雾灵把指尖按在纸牌的边缘,凑近一点,和江也说话:“如果我再抽到一张黑桃三,是不是很巧?”
江也镜片后的眼神依旧平静,也笑了:“那就试试看。”
不远处乐队贝斯手的演奏忽远忽近,赵雾灵动作有些急切地翻过来——
有点失望,只是张普通的黑桃a。
愿望落空,赵雾灵又反应了几秒才发觉不对,把三张纸牌都握在手里。
两张黑桃三,一张黑桃a,连顺序都没错的同花色牌。
三月三十一日,是她的生日。
江也不可能不知道,赵雾灵心跳都突然加快,疑心江也的后来没谈过恋爱是在哄骗她。
包括刚刚走廊里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他对男女情/事,有些太娴熟。
……
赵雾灵伸手,把纸牌扣在桌面,用微冷的手背去冷却脸颊。
她不高兴,江也当然也没什么反应,都有些意兴阑珊,江也随手将纸牌放在一边。
没意思透顶。
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林骁也喝得有点上脸,晕晕乎乎站起来,说明早还有组会,要早点回去休息。
当然是江也结账,清醒的人忙着分配,准备送醉得不轻的酒鬼回家。
林骁勉强说话还有条理些,和赵雾灵打招呼:“赵总我就先安排人送他去酒店了。”
赵雾灵点头,说麻烦了。
酒吧的服务员很快过来清点酒瓶,看见桌面上被搁置的纸牌,正准备收起来,下一秒被打断,赵雾灵把那三张纸牌收起。
“诶,小姐,那个不可以……”
服务员还要再说什么。
赵雾灵举起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手从包里掏出钞票,放在服务员手上。
两三张百元大钞,不知道够买多少盒纸牌,服务员愣了几秒,云里雾里地收进围裙的口袋,继续打扫的动作。
她想,真奇怪。
这么阔绰又漂亮的客人,怎么还偷几张纸牌。
说话间酒吧的人流却多起来,正值深夜,躁动才刚刚拉开帷幕,赵雾灵走向吧台,被人群推挤地有些站不稳。
江也结完账,余光瞥见后伸手,扶住赵雾灵。
“谢谢。”
赵雾灵低头,视线内是江也清瘦而白的手腕,左手戴着腕表,当然不是学生时代不知名牌子的机械表。
从籍籍无名的穷学生到致远资本的江总,江也付出和得到的远比看到的多。
赵雾灵不知道想到什么,吸了吸鼻子,突然开口。
“江也,你的纹身……还在吗?”
那个l。
陈漫云说江也后来差点没通过清华保送的体检。
江也把钱夹放进西装外套口袋,动作没有停顿:“不在了。”
赵雾灵咬唇,又有些想流眼泪,追问:“是…洗掉了吗?”
话出口又觉得自己失言,纹身不在当然是洗掉了,九年了,谁会留着当初抛弃自己的前女友的名字纹身。
江也的面庞藏在阴影里,片刻后眉眼舒展开,语气有些自嘲:“赵雾灵,我不是十七岁了。”
十七岁的江也是情感简单的蠢货,一次次原谅她的恶劣和对他的不在意。
赵雾灵胜负欲起来,顶撞他:“可你刚刚还在吻我。”
吻得比十七岁用力多了。
……
江也垂眸,夜色里也深沉清晰的眉眼,声音是喝过酒精的哑。
“灵灵,那就只是一个吻而已,仅此而已。”
良久,他原话奉还。
-
江也很少回忆过去,控制欲极强且氛围压抑的父母,梅雨季节无法摆脱的潮湿,光怪陆离的梦魇。
他很擅长应试和扮演模范生,被夸奖很多次以后他给自己下定义。
数学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一点点推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复杂的图形,抽丝剥茧,在黑暗中思考。
记忆里天几乎都是铅灰色的,像被严重污染过,理论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淮城转型发展已经几十年了,从来不是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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