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不能不来。”
“是,我想问你,为什么?”
流云思索片刻,“我说不出什么道理,我只知道往日那些年我根本不算是活着,更无所谓忠心,只不过没魂儿似的奔命罢了。不知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
“那你现下是活着了么?”
“是。我不为什么差事,我是为她。”
那声斩钉截铁的“是”久久回荡在啸风脑中,他不禁想,什么才算是活着。
他知道他杀不了流云了。多说无益,转身离去,愿此生不必再见,相忘于江湖。
可动不了手,他北上如何交代?真要去么?去了之后,命数几何?便是活着,何年何月才能再见红墨?
有个念头在啸风心中压伏已久,此时仿佛要呼之yu出,他一气儿奔到齐府林姐儿院子,悄悄潜到门口窥探,她不在,今晚上值夜是青砚,他正要离开去耳房,只听里头一声呼唤,“是啸风么?”
哈?!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如何暴露了行踪,青砚已经开了门,抬脚迈步到门廊上。
她见果真是他,瞬间红了眼圈,站近了些,低声急道,“啸风,我姐姐,我姐姐身边的环儿前些天辗转托人给我捎信儿过来,说她不知牵扯了什么案子,被衙门抓了进狱房。我知晓后连忙求了二门上的小厮去倚翠阁问,过了好几天才打听到她已给放出来了。可现下却是撂了牌子不接客,不知是怎样光景。”
说着她ch0u噎起来,带了哭腔复道,“我有心想再去打问探望,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见到她,啸风,我晓得你,你们有些瓜葛。你能不能替我去看看她,好歹瞧瞧她是不是安好。还有,还有我备了些药膏,内服外敷都有,帮忙带给她,若是用不上便最好了。”
青砚鲜少这样慌乱失态,啸风没有推拒,心中愧疚,到底还是连累了她,近日自顾不暇,竟不知道她进了大狱?那地方可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自己真混账,那天将她就那样留在来福,太欠考虑了。
还不如当时就一起带走她得了。他被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呵!带走她?!自己一个人况且浑身是伤命悬一线逃回来,带个不会功夫的,估计那日就一起做了刀下鬼,便是顺利带走了又能怎样?如何安置她?!往后咋办?!自己尚且迷茫无措,生si难料,还顾得上旁的?!
“啸风?啸风?”青砚见他沉y不语,试探叫了两声,一时拿捏不住他是何想法,啸风这人除了对着红墨时瞧着正常些,对旁人皆是横眉冷眼不屑生si,她其实犹豫过,或许通过红墨,啸风更听得进去些,可思来想去,青砚放弃了,红墨她那么单纯,自己去求她,她是一定会答应的。
可遣自己心上人去青楼探望旁的nv子,红墨心中该有多难熬。她瞧着开心明媚的,何必叫她再烦恼。
唉,况且啸风和姐姐难说是清白,虽红墨不清楚,她却隐约觉着不对,自从相认,她和胭脂书信往来不断,大都是些家常,可姐姐总要问啸风是否安好,近日如何的话。
这个情形她真不忍心叫红墨开口,只报一线希望,自个儿遇到啸风求他。
“我晓得了。”啸风被她唤了两声打断思绪,淡淡回了一句,默默跟她去取了药包,收在怀中往倚翠阁去。
她被撂了牌子,不知道是伤了,还是沈家对倚翠阁施压。
今日刚潜入胭脂厢房啸风便觉不对,她听觉机灵,自己没刻意屏息,她却没迎上来,是卧床在休息?可帐子里安静得离谱,一点气息声响都没,他心中涌上一gu不安,顾不上避嫌,上前进帐揭了被子,里头盖着几个靠枕,半个人影也无。
青砚能力有限,她探的消息真假难辨。胭脂不会是出事了吧?根本没回阁里?还在牢里?不,不会的,她房间现下还是住人的,有燃香有铺盖。
可她人呢?她能去哪?她会去哪儿?他强迫自己冷静,细细观察房中蛛丝马迹,迅速在脑中盘起来,现下她撂了牌子,不知是只不接客,还是连琵琶场也不弹了?这会子正去唱了?不应该,被褥里塞东西,她在掩人耳目,逃了?也不对,她没处可去,若真逃,她定要提前知会青砚的。
今日是初五,初五,初五?!史家那纨绔每每初五都要约友来倚翠阁用吃喝p赌掩饰谋划,一gu凉意爬上后背,他惊出一身冷汗,啸风提气施展轻功慌忙奔到阁后包房四周查探。
终于在天子号包房上茶水隔间的窗外连廊上找到一个缩在杂物下的纤瘦身影。他心提到嗓子眼儿,闪身贴近迅速点了藏身之人x道,轻轻挪开扫把柴火,果然是胭脂!此处不宜久留,他悄声抱起她,轻功提气,狂奔朝外而去。
越奔心中越气,她!她入不了宴席陪客,竟然躲得这么近去偷听,她呼x1声大得他在梁上都听得到!一口气跑出去几里,寻了个湖边无人的树下他才落地。
“你当真是个不要命的!”啸风刚松了抱她的手臂便怒道,“离得如此近!你没有敛气屏息的功夫,如何瞒得过下头的练家子?”
许久不见,胭脂每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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