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逃过刘科斯嘴角一勾。垃圾。这样也配是红章。他已经用这一招完成过无数次击杀,长距离封死走位,拉近距离一击毙命钢刃在落下的瞬间高速旋转如同陀螺,只要一开始没有控住他的机械鞭并且保持距离,绝对不可能躲过去。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主动到房间里面来的理由。这里狭窄,一览无余,逼到墙角就退无可退。一个像是专门为他设置的舞台。章驰惊出一身冷汗,脑中突然蹦出三个字来绞肉机。“砰”的一声。不轻不重。没有轻到毫无知觉,也没有重到雷鸣鼓锤,只是出乎意料地,像是什么被卡住的声音。刘科斯低下头。没有意料之中,钢刃插入头颅之后爆散的血肉,他的机械刃,完全地被一只手给擒住,八根海恩军工锻造的据说世界上最坚韧的海金钢,在一瞬之间,好像面条一样,左右各自被人抓住,“滋滋”冒着烟地拧成了一股绳。马达还在转动,“嗡嗡”地回震得他双臂发麻。“艹。”章驰感觉手掌烫得仿佛能煎鸡蛋,收回手,立刻贴到了金属墙上降温。她顺势从墙上借力跳起,一脚踢向还愣在原地的刘科斯的胸口。“呃啊”刘科斯被踹飞在地,滑行了两米,头抵到门口,差点就要撞到大门的时候,他终于清醒过来,伸出右手往后一抵,停住滑行,用力撑住从地上爬起,他捂住胸口,嘴唇颤抖“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是异血”刘科斯牙齿上下打颤,“你是什么异血”如果有异血可能控制金属,那么所有义肢改造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屁“不、不可能”刘科斯压低头,身子弯曲成一把拉开弦的大弓。这是进攻姿态。章驰按住脚底的螺丝针。“嘎吱”“嘎吱”“嘎吱”眼前的男人竟然渐渐在长高不,是他的脚。过短的狱服裤子遮不住的金属脚腕在他的“生长”中缓缓露出,接着是小腿,直到长到膝盖的位置。即使低着头,他都已经快抵到了房顶。至少两米多。刘科斯朝着章驰俯冲过来在绝对的体型和身高差距面前,任何花招都变得多余,打篮球的时候,盖帽的前提是够得到球。章驰扬起头,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她的腰际、下巴、一点点遮住她的脸,机械长鞭合抱朝中间一甩“刺拉”一根极其长的针从刘科斯的胸口插入,带着千钧之力,不由分说、毫无阻碍地一路攀爬到他的喉咙。“哐当”。机械长鞭终于相遇,扑了个空,将彼此缠紧。“噗哧”鲜血如注,顷刻间喷洒一地。他近乎本能地往胸口看去,但这一瞬太短了,头只能低到一半,看见一只举高的手,和一双冷褐色的无机质的眼,瞳孔里面一片血色。他往后倒去“咚”。机械义肢失去神经元控制,缓缓开始回缩,胸口被螺丝针滑过的地方像是裂开的猪肚,皮肉外翻,将他整个胸腔都打开了一半。里面有一颗静静躺着的,不再跳动的金属心脏。章驰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不是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到,而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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