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过周宇的领子,让他对着镜头微笑。周宇情急之下打掉了摄像机,摄像机直接滚到了章驰脚下,章驰假装被绊了一脚,半跪着把摄像机给踩了个稀巴烂。空气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咔嚓”一声,一杆枪直接对准了周宇的额头。周宇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但他的理智顶住了压顶的恐惧,他挥着手臂往前,大喊了一声我死都不吃你们的东西”,顺手接过负责发放食物的士兵手里还提着的“大礼包”,沉甸甸的食物在他手中坠了一下,紧接着就砸在了那杆指着他额头的枪身上。枪被砸歪了。但子弹射了出来。砰的一声,好像火苗一样,点燃了早被填满的炸药包。人群在一瞬间沸腾。排好的队伍像蜜蜂一样往中间作为蜂巢存在的装甲运输车涌来。在这一刻,仇恨掩盖了所有的恐惧。尖叫,呼喊,拳打脚踢。几杆枪,枪口对不准所有的人。那几个仗着枪炮就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士兵像沙滩上钻出来的管虫,一看见人就马不停蹄地往沙子里面回缩但他们缩得太慢了,人群将他们牢牢压在了身下,几个还留在装甲车里的士兵抬枪对准骚动的人群,章驰捡起地上已经被压得七零八落的摄像机就往前一掷。“哐当”一声。正中那名士兵的头盔。头盔厚度可观,白银共和国也不会在那上面偷工减料,但他就只是感觉头顶一痛,两眼忽然地黑了,再睁开眼,一个女人突然攀着装甲车的履带跳了上来。她身手敏捷好像一只丛林钻出来的野豹,两个眼睛冷冷的,被天光照亮,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脸,就感觉一个拳头砸向了他的面中。“咚”剧痛袭来。他直接从装甲车往外倒。枪声在同一时间响起。开枪的是他的同伴。但他也没有打中那个女人。人全都往装甲车上爬。在一片混乱之中,周宇跟着人群冲刺的反方向往外跑,但没有跑掉。他被人潮直接给推了回去,甚至由于他本身处在队伍的最前面,直接被推到了装甲车底下,里头还没有被“攻陷”的士兵手忙脚乱要跳到里面开车他必然首当其冲变成一滩烂泥。周宇心头一跳,又张开手臂大喊“我死都不吃你们的东西”“滚出卡斯”最后一句是卡斯话。人群又被他煽动,地上本来派发食物的士兵和“记者”都被按在身下拳打脚踢,一个罐头从天而降,砸在了即将钻进装甲车内部的士兵肩膀。那个罐头还来自他们分发的食物大礼包。之前被打发走的金发少年竟然又跑了回来,他就站在人群在外面,一样接一样地把食物往装甲车里的士兵身上砸。士兵被他打得往一边偏倒,章驰一把将人跟破布娃娃一样给拽了出来。砸了大概有四五拳,鼻血和生理性眼泪全都飙了出来,那士兵两眼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章驰将人顺手往地上一丢,鸠占鹊巢地往装甲车里面跳。车内部空间很大,长方形,两边的座椅被折叠了起来,里头堆满了食品包,最前头是cao作面板和方向盘。章驰走过去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无法根据这简略的标识和烧脑的cao作按钮在此刻学会启动车辆,干脆地又爬了出去。就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另一辆装甲车已经爬满了人,那辆车的士兵开了几枪,打中了一个男人的腿,人群静了一瞬间,但只是一瞬间,又蜂拥而至。士兵往车里钻,被人拽了下来。重重地砸地。带着积蓄已久的愤怒和仇恨,这几个被派来执行任务的士兵被整个村的村民打得头破血流。他们身上绑着的头盔,枪,弹药,统统被卸了下来。章驰感觉到至少三股热流涌上了脚底。一共八个人,死了三个。她突然感到悲伤。说不清为什么。村长收缴了他们身上的武器,装甲车里面装着的食物被搬了出来,每家每户都平均分配,其中周宇分到的最多。他成为了不屈的代表。每个人都敬佩他宁可饿死也要抗争的勇气。白银共和国的人没有料到他们眼中最温驯的平民会在枪口之下反抗,周宇的动作如果慢了一秒,子弹也许就打中了他。他应该获得这样的荣誉。章驰说“你干的好事。”周宇aheiahei9”周宇狡辩道“其实一开始,我没有想要鼓动所有人的”奇良跟周宇相处已久,一眼就能看出他避重就轻背后的精明算计,毫不留情地戳破道“我听见你讲了一句卡斯话。”至少这句话,是专门说给全体村民的。周宇“我是说一开始没有想啊。”无论他是一开始没想,后来才想,还是从始至终都抱着这样的打算,现在的局面已经到了他们无法收场的地步了。白银共和国占领了这座城市,他们暂时地将这些被派过来执行“拍照”任务的士兵制服,但早晚,军队的人会发现他们做过的事情。这个村子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白银共和国的炮火。村长通知村子里所有人尽快撤离。他们现在处于分赃阶段。枪和子弹都没有人要卡斯国不允许持枪,没有几个人懂枪。但枪很危险,村长让人将枪投进了河里,剩下五个昏死的士兵被绑了起来,有人对着他们拍照。这也许是他们这群良民这辈子最光荣的一次犯罪。他们被藏在了一间没有人住的房子里,村长叫人拿来了一块写字板,上面用卡斯话和世界语同时写上了一句话,白色的底,红得跟血一样的两行字“滚出卡斯。”写字板就插在这五个被排成一排绑起来的士兵中间。人都在客厅待着。等到白银共和国的士兵闻讯过来搜村,打开门,就能发现这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但五个活着的人不算惊喜。村民们进行了快速的举手表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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