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惑为什么说这个是剑阵?”
云琴一只手撑着下巴,疑惑道:“这个难道是剑法?”
“是因为我的剑法造诣还不够?”
少女难得对剑术之流的东西产生了兴趣,往日她虽然懂得剑术,但是也只是因为少时好奇,故而才修行剑诀,会,然而并不精通,于是今日她想了想,起身去了牛宿行宫,寻了父母,对那织女星君道:“娘亲娘亲。”
“嗯?”
“我想要学剑法。”
织女星君一惊,手中杯盏都被打翻。
这是云琴第一次对这诸技艺产生了兴趣。
……
齐无惑结束了和云琴的联系,进入了对于自我神通的整合之中,先前困顿,百思不得其解的部分,此刻却是游刃有余,自然而然地被解开,领悟,这最后的一环被触及到了,齐无惑明悟,僵死之定式只是下乘,灵活的使用也是不够,需以变化为牵引,以我为为核心。
闻道则喜,亦有成长之欢喜。
废寝忘食,不眠不休,一气呵成,将自我之神通尽数整合,为一体系。
而后,养精蓄锐,再度向那位清玉道人挑战。
太元圣母坐于树下,看着那少年神色虽然略微疲惫,但是双目平和宁静,已有了三分从容不迫之风采,清玉道人淡淡道:“来。”
“前辈,得罪了。”
少年道人并指一扫,血河剑出鞘,化作剑光直指清玉道人。
而此身则提起那根长棍亦出手,雷声喧嚣,太元圣母见那少年没有了先前一开始时的凌厉,也没有了顿悟了化整为零,损之又损之道时的手足无措,而是开始有了些许挥洒自如的气度,雷霆奔走,剑气如霜,或者是有变化之术,或者是有玄妙阵法。
非快也,非慢也,非凌厉霸道,非大巧不工。
唯挥洒自如。
诸多神通,已有信手拈来之感,所求者,没了曾经的喧嚣恢弘,却又如风过疏林,从容不迫,恰到好处,但是偶尔出剑,却又充斥着劫剑之气韵,而虽有劫剑的痕迹,却又不是劫剑的定式。
从容不迫,流转自如,有如长风掠空,静水流深。
但是其精深微妙之处,却又孕育霸道雷霆杀机。
这样的争锋方式,斗法风格,却不再是三清弟子的正常风格,隐隐有一种,不紧不慢,不疾不徐,虽然没有雷霆之杀招,却也无丝毫之破绽,步步徐行,却自有一股堂堂正正,碾压而来的雄浑大势在滋生。
这正是玉清门人的特性。
任由你万般神通,无穷妙法,我自破去,堂堂正正,是为王道!
横压而去。
所谓霸道!
两人招式越发凌厉,齐无惑却忽而察觉到,哪怕此刻的自己,竟然也还没能够胜过眼前的清玉道人,只是能够和清玉道人拆招而不至于迅速落败,可是这只是代表着自己的基础终于到了清玉道人眼中认可的程度,不必说胜过他,就连一招半式的神通也逼迫不出来。
但是太元圣母已是看到眼神变化。
这种根基……
这等手段。
虽然说招式不同,但是当年的天蓬大师兄和老师拆解的时候,也就比这高一层罢了。
在这老师口中的“基础”,竟然直逼大师兄?
自成一路,这,他到底遇到了什么,让他竟然能够将自身所学,化而为一?!
短短十余年……
不,短短一日多时间。
竟然能够有如此之蜕变。
若是老师没有增加难度的话,他几乎已经完成了十二圣真层次的下山试炼!
齐无惑身法一变,出现在了清玉道人身边,周围剑气如霜,他下意识抬手微变,几乎要本能地用出来了那位大道君传给云琴的所谓小戏法,那名为【陷】的道韵,刹那之间,剑气森森堆叠,仿佛要化作一方世界似的。
若是用出这一招,绝对可以逼迫这个时候的清玉道人用出神通。
但是少年道人手指微动,终究不曾用出剑阵。
在数招之后落败,但是这一次,是虽然败却是无伤。
清玉道人手指虚指着他的眉心,而后移开,淡淡道:“方才为何不用剑阵?”
少年道人回答道:“不想用。”
清玉道人道:“为何不用?你不想要赢吗?”
“因为,那不算是赢,只是取巧而已。”
“用了,才是输了。”
少年道人道:“万事万物,求其本真。”
“前辈拦路,目的考校基础,而于我,是为了磨砺自我,而那剑阵不是我的神通,如果我用那剑阵胜了,其实只是借助了外力,只是投机取巧罢了,我的身体走出了这一座门,下了这一座山,但是自己的道和我,却永远被留下来。”
“修道求我。”
“求道求真。”
“道,不自欺,我不欺我,我要的不是那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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