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致命的药。”
贺元面色恍然,“你是说,徐嬷嬷是自尽,可这又为何。”
五桃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晓得。
除夕近了几日,宫外突然传来信。
从秀春山而来,那云游四海的甘清归了金都,让她来一回清涧寺。
贺元才不愿去。
只是甘清说,与明华有几分牵扯。
贺元只得出了宫,将阮嘉托付给了太皇太后。
秀春山雪堆得越来越厚,再过些时日,就要封了山。
所以甘清才那般急得要见她。
重来此,几个丫鬟死死护着贺元,护卫又叫上几波,生怕再出了事。
贺元的那点怕,被她们的严防死守散了开去。
甘清在寺门前等她,冬日这般冷,他只着了僧服,半丝不晓得寒意一样。
昔日灵堂一事历历在目,贺元以为与这和尚再不相见,未想竟会再会。
甘清双手合十,竟没摆起高僧架子,他面色惭愧道:“我对不起你。”
连自称也不叫了。
贺元觉得浑身古怪,甘清引她往那日她见着的锁着的木屋而去。
身后的宫仆侍卫俱留在了寺门前。
贺元见他打开铜锁,转身来,“进吧。”
那屋内再朴素不过,什么陈设也无,正当中却祭着牌位,上面不过写了张氏二字。
“这,是你的外祖母。”甘清突然开口道。
贺元惊悚看向他,她尖嗓道:“你这是什么话。”
甘清垂下头,“昔年,穆后与张嫔同年有孕,穆后胎死腹中。张嫔却诞下龙凤胎,当日难产而去。”
这般宫廷秘辛,贺元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她看着那牌位,“我不信。”
甘清叹口气,“这些不过陈年往事,明华临去前与我相见,她说若有那日,自有徐嬷嬷告知你,我放心而去,可谁想。”
谁想,徐嬷嬷死了。
还是自尽。
半分未讲予贺元。
贺元面色更加难看。
甘清接着道:“穆后自是不得容忍张嫔活着,穆氏一族滔天权势,张嫔不过小官之女。她一去,早知身怀双胎的张氏一族也难逃噩耗。”
“你该,唤我声表舅。”
贺元靠在屋内小椅,她喘着气,“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甘清面色古怪,“这些不过陈年往事,本以为早就过去,哪晓得。”
他才又讲下去。
“你母亲与舅舅被穆氏养大,虽成年才晓得身世,但也对穆后抱有养恩之情,可无奈穆氏权势滔天,为所欲为,你舅舅只得斩断这支臂膀,你母亲心有不忍,留下一线生机。”
贺元起身,她不由想到太皇太后几次哭声,几次引诱。
她嘲讽一笑,“原来是这般。”
甘清摇了摇头,“如今与你道来,怕是有些晚了。”
贺元坐在回城的马车里,心口久久难以平复。
甘清与她说那些不过是,“我一回才晓得你竟了宫,外面传得难听,怕你被她当了棋子。”
他出家许久,对明华还有些情谊,可对于贺元。
也不过只是劝了句“你尽早出了宫吧。”
旁的就不管了。
是了,他若是要管,岂会如此,贺元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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