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的林放心里变得烦躁,伸手推了推他。
该死,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关心人了。林长川要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说过话。
单手撑腰他无语地用食指和中指按压快爆炸的眼球,倒在桌子上的人仍然没有响动。
歌台那边的灯光关闭,没有人观察这边的情况,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两人一站一坐。
穿着洗的发白的白衬衣,林放本不想再管了,心里鄙视自己爱管闲事就是傻逼爱做的事,看了一眼他趴着的模样转身就走了。
感受到有人叫自己,陆青山抬起沉重的头看见一个背影,几乎是瞬时反应抓住他的衣袖···一瞬间,桌子上的酒瓶被突然用力地拉扯掉落在地上。
林放惊慌地甩开那只手,“哐当——”连带酒水撒在地上,快速转身看他。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情况,心里更烦了,又要收拾一遍了。
那人抬起醉醺醺的眼睛对他说:“麻烦送我回家。”
真是个神经病啊,刚才叫你不醒,现在又来求人。
两人处在僵硬的气氛中,陆青山不省人事又趴在桌子上睡了,男人没辙看了他一眼还是想着做好事就是在积德。
没好气地说:“那你可要自己付钱啊,我没钱。”
说罢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脖颈间扶着往外面走去,醉了的人走路飘飘乎乎的,头颅垂在半空中。
“嗯。”可能是醉了,嘴角勾了淡淡的笑。
门框上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叮——”响,屋檐下还垂涎着“区域性小雨”,混浊的雨雾聚集在上空映进平静的水洼表面,倒影中还有两人的背影···一滴水从屋顶自由落体,发出清脆响声,里面荡起涟漪掀起阵阵波澜···
消失的四年里,林放客观的想,谁也没有对不起谁。
充满消毒水的病房里,还没有成年的林长川手指紧紧攥着面前人的手指,指缝间的皮肤有好多划痕,小心翼翼地轻抚又忍不住把它握在手里。
看了一眼神色难安的拖油瓶,当医生询问“你是不是林长川家属?”的时候,本来不想回答的,坐在椅子上的林长川也没提醒他。
不想来医院,没有生病。
“哥,我没有生病···”等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谁是林长川?”护士在门口不耐地询问。
林长川垂下眼睑,想着哥没听见就好了,没听见就回家吧,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治病的。
男人看着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的表情,跟他妈的以前一样不爱开口,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少年的手心有了异常。
“他,他是林长川。”
“哥。”他慌忙找他的眼睛,想告诉他想离开,不能在这里。
“长川,乖,我们只是过来问一下。”想到林长川手里握着的保险金和房产,他装作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人要健康才行。”
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去治病,没有读过太多书的男人现在希望那个拖油瓶完全听自己的,不要让他在外面这么尴尬。
心里烦得不得了,他妈的就为了那么一点钱,老子还要过来演戏。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林长川看着和往常反常的哥哥。
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温柔,心里瞬间像有棉花糖软绵绵的堵在心里。
蹲在地上的男人站起来,将弟弟送进病房里,手被牢牢攥紧。
一步三转头看身边是否有哥哥在,林长川的依恋程度逐渐加深。
终于在进门口的两步时,护士轻轻锁上门,察觉到被骗了的林长川从护士的手里挣扎,看见外面离开的身影。
“哥···”
“哥!”
“林放——”
根本来不及顾虑弟弟情况的林放,连忙去了尽头跟合作的人说明了事情进展。
“··嗯,是·我亲自送去的···监控肯定拍到了··”
从病房里跑出来四处找人的少年,咬着牙跑向那边的尽头。林放还没说完突然瞥见站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明明刚刚还在里面的,心里的气瞬间冒出来,他妈的知不知道一个小时要花老子多少钱···
“妈的···”抬起巴掌就要打过去,电话那头却对他说,林放你现在要温柔。
靠近阳台的地板铺垫上余晖的颜色,一大一小的人各生着对方的气。
“···”深吸一口气,林放先开口,“你跑出来干嘛?”
“你走干嘛?”少年同样没好气。
“··我没走。”害怕被发现自己的计划,他有些心虚地解释,“就··打个电话。”
等到太阳彻底掉落山头,余晖便从两人的脸上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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