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里,林笑却勉力将宝剑归位。劳累一番,他喘息半晌才回道:【我既爱他,不管能不能救得了他,他死了,我肯定要殉情的。】
【萧倦放不放,谢知池杀不杀,都没有关系。】林笑却微微茫然,【我好像快离开这个世界了。】
就算这一招不成,只要是爱谢知池的,他便有无数的理由死亡。
【我已经知道月生就是谢知池,爱一个人,所有的苦难都恨不得以身代之。】
【谢知池受苦受难,我必须跟着受苦受难才行。】
【如果这就是爱一个人,还好从始至终,我只是扮演。只是扮演罢了。】
林笑却重新躺回床上,说想听故事,233问想听什么故事,他都可以念给宿主听。
林笑却说想听红楼梦。
233便念了起来,念得林笑却昏昏欲睡。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
天亮了。233还在念。
林笑却醒了,233还没念完。
林笑却道:【不念了,233,以后念故事我睡着了就不念了好不。一晚上都在做梦。】
233问做了什么梦。
·
萧倦醒了,派人喊林笑却过去。
前路已定,林笑却也没了厌烦的心思。到了还主动给萧倦喂药。
萧倦问他怎么这么乖了,是不是想为谢知池求情。
林笑却摇摇头:“臣只是想通了。”
“您才是对臣好的人,您会保护臣会给臣很好很好的一切。您甚至给臣穿龙袍。”林笑却喂了萧倦一口,自己也尝了一口,“好苦。”
萧倦道:“还嫌自己喝的药不够多?喂朕。”
林笑却乖乖点头,一边喂一边道:“发生这样的事,您也没有怪臣。”
林笑却笑:“萧倦,你对我真好。”
萧倦空空的心,好似一刹那开出了花来。怪怪的,他也说不清,只是默默地喝怯玉伮喂的药。继续支起耳朵听怯玉伮说的好话。
林笑却道:“我自幼失了父母,无依无靠。是在陛下这里,第一次感受到有依靠的滋味。”
“原来孩子是要抓周的,原来孩子有很多很多玩具,原来孩子认字有爹爹教……”林笑却笑,“虽然我已经长大了,可是再当一回小孩,真的很好,很好。”
萧倦听了心里怪异的暖,可他纠正了一点:“朕不是爹爹,朕是君父。”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已经不想当爹爹了。
林笑却自是顺着他:“好,君父,陛下永远是臣的君父。”
“保护臣,照顾臣,哪怕臣只是怯玉伮,怯弱又无能。陛下也不会嫌弃臣的,对吗?”
萧倦正色道:“朕名为‘倦’,一则倦,疲也,并不是什么矜贵的名,微贱之名好养活;二则音同‘眷’,眷念世间望长留之意。父皇取此名,是希望朕健康长大。”
“朕给你取怯玉伮的小名,亦是微贱之名好养活,希望怯玉伮健康长大。朕之前说你无能怯弱,只是一时气言。”
萧倦面色苍白,声音较平常虚弱。可说到健康长大之时,双眼比平常亮许多,瞧上去显得那苍白更加惨白了。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45
萧倦靠在榻靠上,一口口喝怯玉伮喂的药。说话张口伤口都疼着,只是呼吸都会扯痛,这浑身的虚弱是萧倦以往从未体验过的。
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抬着去上朝时他竭力保持平日的声气,伤口的血流着,额上的汗冒着,纵然能装出健壮如常,生理反应骗不了人。
这药即使是怯玉伮喂的,也不会变得甘甜,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想到平日里怯玉伮就是如此过活,长久的无法挣脱的虚弱,萧倦心中竟轻轻地扯疼了,好似完整的地皮被掀开,露出了底下的嫩芽,一碰就疼。
萧倦拧住眉,林笑却问萧倦怎么了,怎么也学着他皱眉了。
萧倦下意识想抬手,抚抚自己是不是真的皱眉了,抬手伤口一扯,疼得虚汗滴滴。
林笑却连忙抚上他眉头,缓缓抚平,道:“陛下,您是大邺的天子,可不能有什么烦心事。”
“您一烦,底下的人可就遭殃了。”
林笑却抚得那样轻缓,一下又一下,萧倦不知不觉闭上了眼,林笑却手离开了,他还有些不舍。
萧倦半阖着眼问:“怯玉伮,你是担心朕心烦,还是担心旁的人遭殃。”
萧倦没有看向怯玉伮面庞,他半阖着眸,目光望着他端药的手,白如冷玉、青筋微露。
只要不去看,就算怯玉伮此刻说谎,他也能当是真的。
林笑却想了会儿,道:“都有。”
“陛下心烦,臣心忧;底下万民遭殃,臣忧虑更甚。民意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百姓遭殃,江山不稳。江山不稳,陛下则更烦扰。臣希望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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