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要知道这王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才能对症下药,一举搞定。
赵掌柜刚犹豫着该怎么说,就在这个时候,雅间的门轻轻扣响了两下,“掌柜的,容绪先生来了。”
赵掌柜脸色一诧,赶紧起身道:“快,请他去观云雅间稍坐,我片刻后就来。”
可他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传来一道沉蕴的男声:“我来晚了,听说萧将军在此处召集商贾,出资修建尚元城,鄙人很有兴趣,不知是否可以一叙?”
萧暥一诧。
噢!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来嘛!
最后还是有一个人,顶着老王家的压力来了吗?
风流
此人沉稳儒雅,生着锐利的刀眉,眉梢斜飞入鬓,古潭一般深沉的双眼,眼中微微含着笑意,而显得温柔多情。
他看面相才三十出头,但再看那两鬓灰白的头发,眼角眉梢烙刻的风霜历练之色,约莫却已经五十出头了。
引起萧暥注意的是他的衣品,对的,萧暥想到的词是衣品。
实在太有特色了,让人过目不忘。
他穿着一身松花色衣袍,腰系金缕带,上面还挂着一枚蟠螭纹玉佩,那玉纹理细腻,光泽水润,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但更吸引萧暥注意的是他袍服的袖子,原本的宽袍大袖被改成胡服的窄袖,显得既潇洒又利落。
这是最近新流行起来的一种服饰,在大梁城的纨绔子弟里非常受欢迎。但在正经高门大户里,却颇受非议。
卫道之士尤其是对其口诛笔伐。
理由很简单,泱泱大国,居然学习蛮族胡人的服饰,还把华服改得不伦不类。
所以很多世家子弟,虽然心里好奇,但也不敢真穿出来招摇。他们会悄悄订做一套在屋子里镜子前自己穿着玩儿,或者小型的友人聚会上,几个人穿着玩玩过把瘾。
当真把这衣服堂而皇之穿出来的人其实为数不多。除非是早就名声在外的浪荡子弟或者富贵纨绔,既不想走仕途,也不用爱惜名声,倒是无所谓。
但此人年过五旬,居然还穿着青年浪子的服饰,这使得他的儒雅中透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
萧暥细细回想起前天,他召集大梁城内的所有商贾来宝琼阁,这人若来过,此等品貌,他没有理由毫无映像。
所以这人应该不是大梁城内的商贾。
那人的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他的目光中似带桃花:“鄙人乃朱璧居主人容绪,久闻萧将军风仪出众,如今一见真是惊为天人。”
萧暥一边回礼,一边寻思:朱璧居?什么地方?
云越小助手不在,真的不方便。
好在这赵掌柜非常有眼力见儿,悄声道:“朱璧居乃是九州风流雅士集会,探讨文章学问乐曲之所,将军不知道也是正常。”
萧暥心想,所以……这应该算是个文艺协会吧?
但这名字起的,听起来怎么却透着风月之地的韵味?隐隐有一股绯色暗香的风流气。
还有,他的目的是招商引资,招来个名士算怎么回事?
虽然以往他还是很欣赏名士的,疏狂不羁,自由放浪,比如竹林七贤的阮籍,嵇康。
可经过猎场这一番闹腾,萧暥对现实中的名士的印象就是除了一张嘴能怼人,其他一无是处。
比如那个何琰,真是他走到哪儿,这货就跟着怼到哪儿。他只要稍微哪里表现出一点不妥,这货不管三七二十一怼了再说,揪住吊打,绝不放过。
偏生你还动不得他,这些人都自带流量,迫害名士的罪名,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这就是一群狂热掐架份子。
萧暥最不想和名士打交道,但是人都来了,只能聊聊呗?
不然这位容绪大名士还是朱璧居的主人,等等一回头就说萧暥倨傲无礼,轻狂慢士。
赵掌柜赶紧让人把桌面收拾赶紧,然后上了一壶清茶,点了熏香,又拉下珠帘,珠帘后袅袅婷婷来了抱着琵琶的女子。
这氛围立即就完全不同了。
萧暥想了想,这赵掌柜如此娴熟,看来这一套清茶雅乐美女在旁,应该是这位容绪先生的标配了。
看起来这位名士和何琰这样的白手书生不同,这人应该很有钱。
他敏锐地嗅到了金钱的气息。
双方入座,萧暥问道:“前日未见容绪先生来,先生不是大梁人士罢?”
容绪道:“我乃西京人士,此来大梁是来参与云渊云先生的冬日雅集之筹备,途径此处,听说萧将军在这宝琼阁里招商欲修建尚元城,故而进来一观。”
萧暥心道,看热闹的……
只可惜他这人气太差了,门可罗雀,连个热闹都看不到。
容绪饮了口茶道:“萧将军可否跟我说说这尚元城,我听传言,将军想把它建成一个容纳教坊雅乐佳丽,集南北商货、美食、品香、游赏、会友之包罗万象之所在,若真是如此,实在是海内仅有一家,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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