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铮有点出乎意料,“韩将军伤势未愈,竟有如此剩勇。”
萧暥心中暗笑,韩平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极为记仇。
前次他故意写信让魏西陵教训了他,韩平吃了败仗又挨了揍,肯定心怀愤懑恨上了魏西陵,时刻图报。
他轻咳了声,打算再烧一把火。
“韩将军负伤在身,不如让右将军……”
一听到右将军,韩平心里一股醋火油然升起,眼睛里都要爆出血丝来。
“主公,我此去若不能斩杀敌首,大获全胜,截得粮草而归,我必提头来见!”
若再让阿迦罗抢得战功,黄龙城里还有他韩平的立足之地吗?
他抢白道,“我愿立下军令状!”
话说到这份上,毕竟是自己提拔的将领,总是被一个胡人将领压过一头也不好。更何况此去是乘胜追击。
禄铮道,“韩将军有余勇,我甚为欣慰,这样罢,此番我给将军五千人马,务必缴获敌军粮草辎重。”
“是!”
韩平得令后风风火火就就整军出战去了。
片刻后,
城门打开,吊桥缓缓放下,又一只军队趁着夜色,出城而去。
月光照着方塔,透出森寒的杀气。
方塔下,阿迦罗手持令牌,“我是新任的右将军,奉主公之命前来查防。”
负责方塔防务的督官邓袆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既然有禄铮的委任,他也不敢怠慢。赶紧一让,“将军请。但是方塔乃机关城要枢之处,将军只能带十名随从以内入塔。”
阿迦罗道,“可以。”
然后他回头对栾祺道,“你且率部在此等候。”
“将军。”栾祺几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道,“这些中原人阴险狡诈,来时我们就说过,绝不介入中原人的事情,世子忘了吗?”
“当然没有忘。”阿迦罗簇起浓眉,道,“你要说什么?”
“我知道沈先生很好,世子想帮他在禄铮面前争一席之地,我也喜欢他。”
阿迦罗眼中寒光一闪,“你什么?”
栾祺脸一红,压低嗓音道,“但这只是个人仰慕的私心,不能误了我们的大事。”
阿迦罗面色猛沉。
“世子可忘了我们此来的使命,若不把乌赫拿住,便无法向单于交待。若夺不回结盟铁鞭,十八部落仍将分崩离析。”
“我没忘。”阿迦罗出声打断,一字一顿道,“我会拿下乌赫。”
闻言栾祺有些激动,还想说什么。
阿迦罗闷着脸拍了拍他的肩,“原地待命。”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敌楼。
就在一个时辰前,萧暥在城下拦住阿迦罗,简单直接道,“庆功宴你不用去。”
阿迦罗道,“正好,我也不想去,但是我要抓住乌赫。”
萧暥挑衅地眼梢一撩,“那么你想在庆功宴上,众目睽睽之下拿下乌赫?就靠你这五百人?”
阿迦罗脸色阴沉。
“我们做个交易,今晚你替我搞掉方塔,我就给你乌赫。”
阿迦罗眸光一锐,“你们要在今晚破城。”
禄铮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城楼。
举目望去,可以看到下方巍然宽阔的城墙,再往远处望去,是月光下苍茫的大地,依稀还可见远山的轮廓。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莫名就有了几分纵横天下横扫乱世,与群雄相争的豪气来。
宴会刚散,众将都喝了酒,余兴未艾。
“主公,今日此战必胜。”“我们等着韩将军回来一同喝酒!哈哈哈”
禄铮闻言志得意满, “截获辎重粮草才是主要的。这也是军师运筹帷幄之功。”
众人纷纷道,“主公知人善任才是最为重要。”
禄铮哈哈大笑,这才想起来,等等,人呢?
萧暥此时才堪堪走上了城楼。
某老弱病残被饿了几天后格外虚弱,现在是走一步喘两步,走得实在慢,不知不觉就被落下了。
城楼上,夜风吹拂,他清寒的身形就像风中孤瑟的落叶。
所谓弱不禁风大概就是这样了。
禄铮赶紧上前搀扶住他,只觉得那人腰线轻盈,柔韧不禁一触。仿佛一阵夜风吹过,就如同一缕轻烟般吹散了。
他关切道:“沈先生身体不好,却为我如此辛苦,让我心中不安。”
萧暥连连摆手表示,要搞事情,不嫌辛苦。
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又低咳了起来,咳嗽声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
城楼上都是一群武将,最烦他这种走一步也要喘三喘的文弱书生。又见禄铮对他极为迁就,更是窝火。
打仗的事情,这老弱病残掺和什么。
不出意外,很快萧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正好,方便他仔细地观察四周。
从这里看过去,机关城的敌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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