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不愧是黑鹜,他如同猎食的巨鹰,出手快准狠,趁着拓尓图大营兵力空虚的时候发动奇袭,夺取肥美的朝曲草原,一举拿下拓尓图部。
但是他也没想到,这北狄人的战斗力是如此之彪悍。
在大当户栎渠的带领下,大营中余下的两千北狄士兵已经从最初的慌张中回过神来,开始组织起激烈的反扑。
“勇士们!誓死守护我们的草原!杀!”
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刚氐河谷
大营被劫的消息将丘谟整个人都砸懵了。
现在扎木托率军陷入埋伏,生死未卜,自己所率领的三千骑兵又进退维谷,而阿迦罗妄图奇袭中军拿下主帅,看来也没有得手。
就在这个时候大营居然又被袭击了!
丘谟只觉得浑身的血气都上冲到脑海,心急如焚,方寸大乱。
阿迦罗道,“栎渠是员猛将,我料大营现在还并未陷落,如果我们现在率军杀回,和栎渠里应外合,必定能夺回拓尓图部大营!”
“那大首领怎么办?”丘谟问。
阿迦罗的眼中泛起一丝阴霾,他沉声道,“现在的局势,扎木托首领生死未卜,我们留下已经无多意义,保大营为重。”
“不行!”丘谟打断他,
阿迦罗知道再劝无意,于是道,“那么我们就分兵,一路接应首领,一路回救大营。”
丘谟想了想,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
片刻后,阿迦罗率领一千骑兵,冲出包围,回救拓尓图大营。
夜黑风高。
阿迦罗率领着一千骑兵奔袭出数十里后,忽然一拨马头,直奔西北而去。
已经不必回援拓尓图大营了。
分兵一千根本没法无法从黑骛崔平的手中夺回大营,这只是骗丘谟的说辞罢了。
而且,今晚这场仗打得太诡谲了。
从那只百余人的商队出现,到兵围断头崖,再到拓尓图大营被劫。看似是多股力量在角逐,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却隐约感到幕后有一只手在操控着全局,他们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在被人牵着鼻子溜弯儿。
碰上这样的对手,今夜,拓尓图部是凶多吉少了。
阿迦罗最后冷漠地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着的刚氐河谷,带着拓尓图部的一千骑兵,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片刻后,
丘谟的身边已经只剩下八百骑,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内拼命奋战。他头发散乱,满面是血,就像地狱的恶鬼,疲惫不堪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负隅顽抗。
就在这时,漆黑的山峦间又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丘谟循声就见阿迦罗离开的方向,几名骑兵迅速地奔来。
乱军之中,丘谟急问,“你们怎么回来了?大营怎么样了?”
一名骑兵道,“我们上当了!阿迦罗世子并没有回援大营,他带着军队前往漠北了,我们几个看走的线路不对,赶紧回来报告。”
“什么!”丘谟大喊一声,几欲气绝。
阿迦罗,他果然是来骗兵马的!
“拓尓图部与王庭势不两立!”丘谟咬牙切齿道。
此刻首领生死未卜,大营又失陷了。自己身边只剩下八百骑,突围无望。
丘谟终于感到了一丝冰冷的绝望。
他想不通,为什么仅仅一夜时间,强盛无比的拓尓图部就这样完了!
萧暥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火光下丘谟无望的挣扎。
时候差不多了。
“传令,告诉丘谟,谷底的扎木托还活着,若想救他,想要拓尓图部能继续存在,就得听我的。”
……
片刻后。
刚氐河谷中,披头散发满脸污渍的扎木托,居然看到封堵住山口的拒马移开了,重甲武卒和森然的长矛都默默撤向两边。
对方撤兵了?
他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向他飞奔而来。
在看清那人模样时,扎木托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丘谟!?”
“大首领!”丘谟见到扎木托还活着,顿时涕泪横流。
“哭什么哭,我拓尓图部绝不会输,绝不会……”
“大哥,大营被劫了!”
“什么!”扎木托双眼瞪出,一把揪起丘谟,“你再说一遍,大营怎么会丢!”
丘谟切齿道,“是崔平,陇上郡的崔平趁我带兵来接应大哥的时候,劫了我们的营地!还有……”
“还有什么?”扎木托眼中血丝暴起。
“还有阿迦罗那个混蛋,他借着调兵回救大营的幌子,骗走了我们一千骑兵!”
扎木托顿时一阵胸闷,伤口崩裂,几欲呕血。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丘谟脸色惨白。
扎木托艰难地喘过气,脸上掠过一丝惨然,“没想到啊,我拓尓图席卷大漠和草原的铁骑居然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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