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算是默认。
她抱着鲜楽深埋下的头,有些颤栗忍痛,而后恍惚忆起两人三年前的初遇。
当年她初嫁到这西北荒原时,不过只是一懵懂的小姑娘,可婚礼还未举行,她便赶上部落里的血屠叛乱。
原本,大醴是受迫才将她嫁给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汗王的,却不想婚礼未成,先前负责来大醴接亲的叶护,便趁着宾客喧杂混乱之际,带着自己的亲从寻机而进,而后他当众亲手斩杀可汗,除去自己敌对一派,高调自立为王。
不同于中原,在这西部,弑君称王上位,并不受人非议,可宁芷却将其当做了洪水猛兽,一时惧怕得不行。
她从小深宫长大,哪里经历过这样大的变故,一时彻底被吓慌了神儿,她以为自己也会成了他刀下亡魂,却不想,对方看到她后直接将刀刃丢开,而后缓步向前,又单膝跪在她脚下,他一手拊胸,行着西渝大礼,对她相诉一见钟情的爱慕,恳求她能下嫁与他。
那人,就是如今的西渝可汗,也是她的枕边人,鲜楽。
他说,先王残暴无道,鱼肉百姓,他早有反叛之心,可计划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实施,但因为她的到来,叫他实在等不及地想动手。
他看中的人,绝不能受旁人指染。
进到西渝第三日,她嫁了他。
……
翌日,几人约着一同前去汗庭后面的葡萄园。
箬兰早早地收拾好,挨着毡帐去叫人,等宁芙、宁蓉都现身出来,宁芷这才姗姗来迟。
宁芙看姑姑眼底青青一片,关怀开口:“姑姑,昨晚没有睡好吗?”
宁芷脸色一哂,双腿着实酸得厉害。自武儿出生后,她的确对王上关怀渐少,他是攒够不满情绪,昨晚摁着她一通发泄出来,最后竟连武儿的吃食也要抢,若不是她承诺今后将武儿多交乳娘照看,绝不再冷落他,她怕是后半夜也得不了饶。
三年的夫妻,他还是如最初娶她时那般的霸道。
眼下受着小辈们的盯看,宁芷实在讪讪,于是只好临时扯个谎来作掩。
“昨夜武儿一直哭闹不肯睡,我去看了两次,这觉就没睡连贯。”
宁芙几个当然不疑有他,只是临出发时,她想起阿烬昨日坚持跟去,可眼下却不见他的身影,于是不免犹豫地往后看了看。
宁芷察觉她的视线,会错了意,开口说:“你姑父今日政事繁忙,便不同我们去了。”
说完,她声音故意压低了些,补充出后面的重点,“放心,雳绉特勤已经在葡萄园候等了,芙儿去了就能见到。”
“我,我不是在想他。”宁芙立刻回了神。
可她这样一句苍白的解释,显然效果不大,她说完,宁芷便立刻弯了弯唇,面上摆出一副我懂的神色,叫宁芙实在不怎么自在。
她懒得再继续解释,只想着待会与雳绉见面后,她诚意道个歉,这件事便算彻底翻了篇。
……
到了葡萄园,宁芙意外发现,除去雳绉在前恭迎,不远处竟还有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见他们明显一言一语有在交流,宁芙不由跟着提心紧张。
两人昨夜于宴席间才刚刚剑拔弩张过,不,应该说是阿烬单方面的宣战,而对方只是被迫自保,可不管怎么样,这两人凑到一起,便叫她觉得不安。
几人互相见了礼,韩烬摆了下手示意起身,而后面不改色,冲着年纪相仿的宁芷,默默行了一个晚辈礼。
见状,众人皆诧。
宁芙更震惊地眼巴巴看,心里闪过奇异的一颤。
他,他干嘛这样……
身为雍岐至高无上的尊主,即便雍岐拥立了新君,可天下谁人不知,他才是雍岐实际的拥军领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尊贵,他不必再向任何人躬身低首,可方才,他偏那么自然地冲着她姑姑,俯身颔首。
“烬主实在客气,只是这礼数……”宁芷犹豫了下,“大致雍岐与西渝礼数有异,在我们这里,同辈同尊间,是不必再互相致意的。”
韩烬没多说什么,而其他人并无立场发言。
场面冷了冷,宁芷笑着打破沉默,招呼着众人一人拿一提篮,进园中开始采摘。
这园子很大,葡萄种类也丰富齐全,而且分片儿种植,更方便了进园者可随意依着自己的偏好口味去采。
宁芷喜欢吃无核白葡,便打算去中间那三排去采,不过走前,她还特意拉着宁芙一番嘱咐,“特勤守在外围,就是临近最边缘那三排琉璃翠旁边,你待会提篮过去,寻着摘葡萄的由头,和他再聊上一聊,彼此继续增进些了解。”
“好了姑姑,你快去摘你的。”
宁芙轻轻催促,虽然她的确与特勤有话要说,可却不会相看意味的。
她不善解释这些,只想今日过后,姑姑若再想撺掇,她便直言自己对特勤无意,叫此事有所了结。
两人对话结束,分开时,其他人已经相继进了藤间,这块园林实在宽阔,宁芷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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