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的时候,钟臻就耐心地抚摸他的头发,按摩他的耳朵,“你的补习班有家长会吗,你可以邀请我妈妈去开。”
“阿姨?她不是社恐吗?”
钟臻笑出声,“社恐也有舒适区啊,放心吧,身为一个人民教师,她的舒适区就是学校;无论是家长会还是亲子日,她都会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欣然前往。”
“真的啊?”商旻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家长会的。那我一定要好好学习,让阿姨为我骄傲。”
钟臻沉吟片刻,“但是你要是总这么说,我妈妈可能就不愿意去了。”
“为什么?不是说这是她的舒适区?”
“这句话到是没错,但是我们结婚了,你要是总管她叫阿姨,‘阿姨’该有小想法了。你管她叫‘妈’试试,哪怕天上下刀子,我妈都能顶个铁伞去给你开家长会!”
商旻深乐不可支,点点头说:工种号梦白推文台“那我可得好好改口。你在我旁边听着,我要是叫错了,你就提醒我一下。”
“好。”钟臻揉了揉他的手。
一想到自己有爸爸妈妈了,商旻深便放松许多,开始跟钟臻腻腻歪歪地玩。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但钟臻就在他旁边,如果他一直忧心忡忡,钟臻也会跟着焦虑。
他不想这样,至少对待自己爱的人,他不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都抛给钟臻。
过了约二十分钟,商旻深的“舅舅”终于敲开房门。
对方是个alpha,一进门被商旻深旺盛的信息素气息冲到了,退回去戴了副面枷,才重新搬了凳子进来。
他的声音因此听起来瓮瓮的,“你好,很抱歉现在才来跟你见面,我是你的舅舅,陈朴之。”
商旻深的妈妈姓陈,名含笑;不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生下他后饱受产后抑郁的摧残,于一个雪夜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那会儿商旻深还不满一周岁,无知无觉,只是含着手指哭了一夜。
但都过去了。
“为什么来找我?”商旻深往钟臻身后缩了缩,一脸戒备地望着陈朴之。
钟臻感应到他的恐惧,往前挪了一些,将他整个人挡在身后。
陈朴之直想笑,“你们真不用怕成这样,我要是有什么恶意,你们俩现在早趴地上了。”
钟臻蹙眉,“请您严肃一点,回答他的问题。”
“好好好,”陈朴之举起两只手,作投降状,“该说不说,你这种犟了吧唧的样子,倒是跟小妹挺像的。”
“我来是想告诉你,商文浦,张梦梦,还有那个糟心的弟商旻祺,他们已经被我们提告了:诈骗、诽谤、勒索再加上蓄意谋杀,数罪并罚,保守估计商文浦夫妇要在监狱里待十年,商旻祺大概二十年。”
“所以是你在找他们?”钟臻问。
“是的,这件事可能有点复杂,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们解释清楚。至于怎么选择,就由你们自己决定了。”
商旻深从钟臻的身后探出脑袋,怯怯道:“我只问你一件事,我是商文浦的亲生孩子吗?”
陈朴之看了他一阵,垂下眼睛,“是。”
“真的是啊……”商旻深靠上钟臻的后背,有些惋惜,“我以为不是的。他实在不像是我的亲生父亲,哪有父亲会这么对自己的小孩?”
本来以为商文浦只是薄情,但家里毕竟还有个孩子,对照着他对他们俩天壤之别的态度,商旻深只能以为自己可能是商文浦在街上随手捡来的孩子。
就跟随手捡来一只小狗一样,只提供给他一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屋檐,能不能活下去都随便。
陈朴之搓了搓手,略感堂皇:“其实,你很无辜。商文浦并不爱你的母亲,只是在利用她。”
“我们劝了含笑很多次,可她认定了你爸,执意要嫁给他,为此还跟全家闹翻了,跟着你爸搬到了新的城市,买车买房,她那点积蓄也就这么挥霍一空。”
“后来就有了你,商文浦见含笑再也拿出钱来,在她孕期时就和你后妈勾搭上了。含笑性格敏感,发现了丈夫不忠,但她也倔,说什么都不要我们插手她的事。直到她去世了,我才知道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商旻深警惕地看着他,“可是,你从来没有找过我。过去二十年都是如此,现在干嘛又要跟我谈谈?”
想要找到商旻深并不难,敲开他的家门,或者在他每天都会经过的街道等等他。过去这么多年了都不来,不是明摆着不想跟他联系吗?
“说起这个我也要生气了,”陈朴之烦躁地晃了晃口枷,“过去这些年,我一直以为商旻祺是含笑的孩子,我也被他们骗了。”
“我不是没有试着争取你的抚养权,但商文浦说绝对不会亏待你,而且你毕竟是他的孩子,他又为此找了一个太太特意照顾你……不是,是照顾商旻祺。总是,我一直在商旻祺保持联系,我的工作和生活主要都在国外,也还是每个季度都飞回来,和他吃顿饭、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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