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重新投到电脑萤幕,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挣扎着码了一段。看着那诡异的形容、乱七八糟的描述,她在心里嘆了口气,将那段全给删了,双手搭在键盘上,对着电脑发起呆来。
唐卓正忙着看同事发给他的企划,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又一阵铃声唤回了顾云眠不知飞去哪的魂。
唐卓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这回他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哇啦哇啦说了什么,青年眉峰再次聚起,「但我现在还在假期里。」
「不行,我现在忙。」
「你找许哥啊,他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吗?」
「哦对,他老婆要生了。……赵哥啊,他也行。」
「我知道他出差了,但他明天就回来了不是吗?」
「我现在真不行。」
唐卓将电脑往旁边一放,转身往阳台走,「不然你现在告诉我什么问题,我看看能不能电话里就解决。」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我现在真的抽不开身——」
阳台门关上,他的声音便模糊了起来。
顾云眠也没那心思码字了,把电脑一推,趴在茶几上。脸颊贴上冰冷的玻璃,让她打了个冷颤。
她看唐卓皱巴着俊脸,偶尔情绪激动,话语便会溜进客厅,但他很快再次压低音量,她又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了。
半个小时后,唐卓才把电话挂了,烦躁的爬梳着头髮,从口袋里摸出口香糖扔进嘴里,嚼了好一阵才回到室内。
见少女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他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小问题而已。别担心。」
骗人。
顾云眠看着他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头髮,默默的想。
唐卓坐回沙发上,重新将电脑放到腿上——
「你去公司吧。」
唐卓一怔,愕然望向顾云眠。
她转身趴在沙发上,消瘦的脸只有巴掌大小,更衬得一双黑漆漆的眼大得惊人。
她又重复了一次:「你去公司吧。我自己在家,没问题的。」
「眠眠——」
「我不会做傻事。」她的声音很轻,彷佛一吹就能散。
唐卓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顾云眠衝着他笑了笑。
唐卓瞪大了眼,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彷佛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略微颤抖的、放得很轻的呼吸,像怕惊扰了难得的美好。
她笑的次数实在太少了,更别说现在没有搞笑视频或什么笑点。但她就是笑了,眉眼弯弯,卧蚕浮现,唇角两个小梨涡又甜又软,看得唐卓心都化了。
「去吧。」她静静看着他,眼神很认真,「别耽误了。工作重要。」
「我……」
「唐卓。」顾云眠垂下眼睑,长睫扑扇如蝶翼轻颤。她戳了戳他放在沙发上的手,低声道:「我不想拖累你。所以……有什么事,就去做吧。不用担心我。」
唐卓沉默几秒,才嘆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好吗?妳从没拖累过我。」
最后唐卓还是出门了。
他收拾东西时,顾云眠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很用力、很专注,像是要把他刻入灵魂深处。
出门前,唐卓摸了摸她的脑袋,「回来给妳带蛋糕,好不好?」
顾云眠「嗯」了一声,「我要巧克力的,不要太甜,不要太苦,不要奶油。」
听她主动要求,唐卓欣慰不已,她终于不再像个对外界不闻不问的木偶了,「好,回来给妳带巧克力蛋糕。要乖乖顾家哦,我很快就回来。」
顾云眠应下,目送他出门。
在沙发上呆呆坐了一阵子,她强迫自己站起来,锁上了大门——所有锁拧到最底,在外面用钥匙打不开的锁和炼条也都用上了。
她将一封信放在客厅茶几上,和一张唐卓拉着她拍的拍立得放在一起。
那封信,她其实很早就打在电脑里了。虽然一直没有用上,但她也没有丢。只要稍微修改些内容,用之前顾父买的打印机打印出来,再摺起放入写着「唐卓 亲启」的信封就行。
想了想,她拿了隻红笔,在信里和信封上所有「卓」字右下角都画了一颗小小的爱心。
……就这样吧,也算是说出口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呢……
她去浴室放水,之后从门口开始,摸着墙,慢慢走过家里每一寸,并将家里每一扇门都锁起来、每一盏灯都关上。
杂物室的钥匙在唐卓的钥匙串上,她没法开门,只能站在门外。她用额头抵着门板,轻轻闭上眼,只能在脑海里最后看一眼她的至亲的模样和他们确实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痕迹。
仅仅隔着一片门板,如此贴近,却又如此遥远;一如她和他们的距离,他们在天上,却又无时无刻出现在她的梦里。
最后,她抱着一张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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