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復活之后,妳打算怎么办?」
顾云眠换了个姿势,悄悄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腿,「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乔玉铃到底去哪了,又是怎么躲避全镇缉捕的天罗地网。后来,我终于想到了——」
她本来以为乔是百面怪匠,可知道不是后,她才锁定答案——外力帮助。
可玩家角色都是首都来的调香师,在这边陲小镇没有人脉,而且晶镇人应该对调香师深恶痛绝才对,怎么会帮助他们?
在思考这个问题时,「地理位置」一事让她猛然意识到一个被她忽略的疑点:从第一个原料开始,所有死者都在晶镇,可调香师们远在首都,尤其白棠,确确实实宅在房间里调香,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又是怎么隔空杀人的?
两个问题一串,答案自然浮现。
「——线人。」
顾云眠以此为关键词去翻人物小传,才发现他妈的狗系统果然不会主动告知这类被角色藏得更深的记忆,一定要等到玩家自己发觉、用关键词搜索,才能找到相关回忆,否则只是单调的时间线和人物重要经历,让玩家能揣摩角色心态、扮演好各自角色而已。
这一层套一层的,狗系统真的是不挖坑全身痒。
她其实早该发现地理位置的问题的。早在李虎将死亡纪录给他们看的时候,她就好奇过为什么原料都是失踪几天后才被发现尸体,可当时她还在焦虑夺香的事情,加之第一次进入正式副本,太多隐藏规矩不懂,简而言之就是还没上手,导致她很多不合逻辑的细节后来才琢磨出味儿来。
记忆中,白棠与她的线人从未见过面,一直以来都是书信沟通。
她只知道那人是个女孩子,写了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总是恭谨又温和的称呼她为姑娘。女孩幼时住在项府后头,是徐夫人教她读书写字,她总记得徐夫人缀着血玉手镯的纤纤皓腕,记得她身上萦绕着的淡淡香气,记得她温声软语的安慰鼓励,以及她暴揍偏心爹和恶毒后妈那纤细又英勇的身影。
那是她童年生活中唯一明媚的光亮。
所以,她瞒着所有人,成为了徐夫人的信徒。
女孩不会调香,但她爱画画,所以画了数不清的徐夫人的画像,将她的花容月貌留于世间;她爱写书,所以为徐夫人撰书,只愿她与挚爱的夫君能在自己笔下有个完美的结局。她很有天赋,作品备受喜爱,同时结交许多欣赏她的天赋的人,其中不乏军阀贵人、世家名流,可她哪怕告诉她一个笔友,也不曾与家里提过这些,因为她不想便宜了徐夫人死后还要诋毁她的人。
——顾云眠猜,正因身后有人,即使后来被继母卖去窑子,她也凭此站稳脚跟,让苏娘不敢强迫她卖身、任她自由进出。换言之,她是自愿留在百花坊做清倌儿的。
女孩酷爱血玉,她攒够了钱就买玉,喜欢她的人也都会送她成色好的玉,而她每一块都会打成手镯,藏在徐夫人赠与自己的小木盒中。
白棠和女孩相识于一次血玉的竞标中。女孩败了,求到包厢外,请她让与自己,白棠却说那是她祭奠故人用的,回绝了。
旁人劝女孩,包厢里坐着的是鼎鼎有名的调香师,莫与贵人发生争执。女孩却疯魔一般,喃喃道我就知道您还活着,闯进了包厢。
项氏是禁忌,徐夫人亦然。
她们都带着面纱、披着斗篷,从此成为笔友,在来往的密封信件中,共同怀念已逝之人。
所以,在白棠提出想满足夫人的遗愿、调製吸血美人香时,女孩爽快的同意了。
女孩成为她在晶镇的绳,助她解开谜题,帮她绑架原料送往首都,又帮她处理运回来的尸体——尸身不能留在首都,太容易被与激进派交手多次的老调香师察觉。
这就是远在首都的五奇人如何在晶镇杀人夺香的秘密。
所以,乔玉铃这几天并不一定是靠道具混过去——她有可靠的盟友,就像白棠有笔友一样。
而就在今日,她终于知道她这位神秘队友的身份了。
「我的线人是现在的百花坊主事者,秦娘。」顾云眠衝他眨眨眼,「你的线人是林大夫,对不对?她是项棋的师妹。」
男人上扬的丹凤眼中盛满笑意,「嗯,没错。」
啊哈,她就说怎么每次林大夫都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跟商量好打配合似的,果然是这样!
「还有胡帆,他是宁雨的线人吧?」
黄牧看着她因兴奋而睁大的眸子,里头星光熠熠,颇有几分纯真可爱。他还是更喜欢她这般眼睛瞪得溜圆,如小鹿般湿润又明亮的模样,「是。还有呢?」
顾云眠挠挠脑袋,「不知道,剩下的没看出来……」
黄牧低笑一声,「因为妳没有接触过。曾璇的线人是地头蛇林家的那双儿女,他们是货真价实的激进派调香师,哥哥以『好色』之名,行『物色』之实,妹妹以『恋兄』之名,行『行凶』之实,事后再毁了尸体,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两人会调香;乔玉铃的线人则是镇长独子,情况和林家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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