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气质,身上用度无不美贵,她若是个老实的,何能过得舒闲?
听说把江南道首富嫡子的亲都退了,进京来投靠,如此狠下心的魄力,之后指不定攀附哪门高枝呢。
俞嬷嬷有心留路,便跟着附和了几句,说京中各家都比花比草的,大夫人这座内院的设计亲力亲为,很得到众人夸奖。
而后继续往景弘院走去。
上房景弘院里,静心用的芦荟熏香在纹理细腻的瓷盘上细烟袅袅。大陶氏靠坐在正屋的锦椅上板着脸,眉头蹙成团,让身后的婢女按捏太阳穴。
谁家做的事,真是可恶之极,害得大陶氏今儿早上丢大脸了!
昨日才办过亲事,府上喜气还未散,却被人在门前倒了馊桶——传出去,各家圈子里又有得笑谈。
还是在晨昏定省的时候,那会儿管家也在前院训话家奴,竟然没个人发现。下人匆匆跑来禀报的时候,二房夫人卓氏的快意都快写到脸上,直唤道:“大嫂赶紧前去看看,看谁敢张狂如此,仔细告到皇上跟前去!”
卓氏托着大陶氏来到府门前,看到那几只破桶、破鞋、满地流的泔水,两腮的肌肉终于是绷不住。
破桶意即破罐子破摔,破鞋也在讽刺四姑娘吧,这招真够绝的。
卓氏帕子捂住口鼻,用咳嗽掩饰笑声,扭着屁股就回后院。
当大陶氏她没发现?
这门婚事办得,桩桩件件真是气诶。
此刻蔡田家的站在旁边,边沏茶边安抚道:“尚书右丞府上也真够阴险,昨日四小姐出阁喜宴,他们却是平和的参加了,转头却在咱们府门倒馊水。甭怪老奴以小人之心揣度,此事非他们做的不可。自家姑娘相中的女婿看不住,被抢走是没本事,却怪到我们四小姐头上来!”
“尚书右丞,掌辩六官之仪,纠正省内,劾御史举不当者。他可好,带头使阴招,知法犯-法么!”
大陶氏听得不说话,一袭碧霞缎料罩衣跟着憋闷的气息起伏。她近二年略比从前发了福,也就是想着两个儿子都娶了亲,马上四姑娘又要嫁入散骑常侍赫家,诸事宽悠了。
谁曾想到赫家的大公子竟然去年秋天战死沙场,尸骨无存了呢。
婚事也就没了下文。
四姑娘温菡和尚书右丞府的凌三小姐关系好,去府上玩的时候,被虫子咬到,正好遇上邬家的三儿子邬奕颢,便问他借了手帕。谁知竟看对眼了,借了帕子还帕子,两厢相处上。
可这邬三原是尚书右丞凌家相中的女婿,结果就被温菡抢到手。
起先是瞒着所有人的,今年春日细雨蒙蒙,众人去百卉园踏青之际,却被撞见他两个在偏僻小阁中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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