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最多的沟通方式是电话,每次寥寥几句就结束,讽刺的是通话内容无非都是让他‘乖乖听话’,待会儿到了金主的床上不要逃跑。
像这样出现在普通兄弟之间的日常对话,曾经是他无比渴望的关系,而现在,白梓文只觉得五味杂陈、荒诞至极。
他觉得周彦晨理应是开心的,他把自己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又上演起了兄友弟恭的场面,他怎么不开心呢?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认命听从,毫不反抗的模样,现在又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消息心情起伏,应该高兴坏了吧,他一定觉得自己把自己的哥哥吃的死死的。
可悲的是,白梓文在心底某个地方也这么认为着。
“你真是贱啊,”白梓文垂着手臂,扯出一个笑,眼睛干涩难忍,他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像被诅咒的木偶,“被那些老男人上了还不够,现在又爬上了自己亲弟弟的床……”
悲伤到了极点竟然笑出了声,反正也没多少差别,白梓文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自己从来都是周彦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是他为了自己的事业可以随便扔给某个金主的性奴,是他和周海之间充当通讯的工具,现在只不过是这位少爷突发奇想,需要一个放在身边提供娱乐的玩具,于是选中了自己罢了。
周海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周彦晨也从来没有顾忌自己是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哥哥,只有他自己,在这场荒诞的戏剧里着迷入魔,傻子一样期待着和他们关系的缓和,一步步忍让退缩,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可是为什么当时不会反抗呢?为什么只要周彦晨说了什么,他就像条狗一样乖乖照做?
白梓文只觉得头痛无比,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脑子就像被重物捶打一般剧痛,连带着还有心脏传来的窒息,仿佛有一段记忆被生生抽离了自己的躯体,在警告他不要再想了,不要记起来,不要记起来!
可是他究竟忘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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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学校已经临近下午,白梓文今天其实没有课,但是学校里最近有项目科研,他手里刚好有几个课题,有学生专门报了他的选题,有些问题需要解答。
他本来可以线上讲的,但是心情实在太乱了,干脆到了讲室处理课件,让工作填满空闲,这样就不会多想。
白梓文潜意识里觉得,有些事只要忘记了,他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遗忘是个好习惯,他会把所有负罪感全部丢进记忆的黑洞里,如若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吞没。
今天碰巧周末,几个选他课题的学生都有事,群里发消息来不了了,白梓文只说自己考虑不周,让他们把自己的疑惑整理排版,下次课一起讲。
昨天下午一忙完他就去找周彦晨了,晚上又被缠到了深夜,实在太累除了水什么都没吃,今天醒来都快中午,但他心里有气,身边没人,又觉得是施舍,直接把冰箱里的饭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隔了这么久没吃东西,跑到学校里连今天是周末都忘记了。
实在太饿,白梓文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袋面包,顾不得形象,张开嘴巴就是一大口。
他吃的太急,像只仓鼠一样塞得两颊鼓鼓的,面包又太干,很快就觉得口渴,抬头拿水杯的时候,就那样和站在门口的顾子铭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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