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三兄弟中,最寡言沉稳的就是周向松,他不屑与无关紧要的人说太多没有必要的话,所以其实上辈子也没有说太多羞辱他的话,然而洛慈最恐惧的就是他。
沉默的狮子比聒噪的猫咪要可怕得多,他操控着周家的商业命脉、也操控着整个h市的商业命脉,商场的沉浮让他仿若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举手投足都带着厮杀过后的血腥气。
洛慈想象了很多周向松会跟他说的话。
比如暗讽他是个欲求不满的骚货、渴望千人骑万人睡的俵子,或者让他离他们几兄弟远一点,亦或者贬低他往前二十多年的贫民人生。
但周向松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洛慈打了冷颤一下。
周向松像是没看见,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径直朝着二层的另外一个走廊方向而去,最后停留在了某个门口。
“洛慈”周向松忽然开口。
洛慈浑身戒备,但还是开了口应答。“……家主。”
周向松低哼了一声,不知是在讥讽地笑,还是在应答。而后,他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能记住你的身份就好。”
又说:“这件事我会解决。”
解决?
洛慈不知道周向松说的解决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周家三兄弟一丘之貉,周从南肯定不会有什么惩罚,最后承受一切的人还是他。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又觉得痛快。
不管如何,现在他和周从南之间是扯上关系了,周向松也知晓了此事,日后也会更利于他行事的。
只是丢下了两句话,周向松便不再和他多说,而是对着紧闭的门敲了敲,仿佛怕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精力。
不到一分钟,门就被打开。
卧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悉数扑在了开门的人身上,他一身锦白色的丝质睡衣,上头绣着竹节的暗纹,半长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一个小揪,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的眼睛,手中还夹着一本翻了一半的书。
只需一眼,人们便会在脑海中生出这几个词: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洛慈却嫌恶地咬了下唇,面前的这人正是周家的老二——周书达
他知道,温和与谦逊只是假象,骨子里流的还是周家刻薄、傲慢的血液。
“大哥。”周书达对着周向松打招呼,而后又看向了面上还带着未退完的潮红的洛慈,也点了点头道:“你好。”
看似礼貌,实则高傲。
周书达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住进他家中的陌生面孔是他的亲弟弟,然而他就是要摆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因为不承认他的身份,不愿意相认。
洛慈装作不知道深层的含义,诚惶诚恐地回复。“你好,二……二少爷。”
得到这个称呼,周书达像是满意了,面上的笑真情实感了几分。
“大哥,是有什么事儿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再看洛慈。
周向松低哼一声,“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不希望看见他和老三产生什么冲突和往来。”
周书达半敛眉眼,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几秒后,他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
“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周向松不再久留,他非常决绝地转身离去,没有再看狼狈的洛慈一眼。
周向松离开之后,周书达先是没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他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维持着光风霁月的模样上下打量洛慈。
凌乱的发丝、殷红的嘴唇、干涸的泪痕、汗湿的衣服、腥臊的气味……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再结合一下周向松方才说的那句话,便可以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实际上的周家四少爷和他的亲哥哥发生了一些为世俗为不容的情色事件。
至于是被迫的、半推半就的,还是强迫的,个人心中自有定数。
洛慈不知道周书达的心中在想什么,他只觉得难堪,一种无所遁形的、被人扒光了示众的难堪,就好像自己被迫在周从南身下呻吟的样子都展露在了大众面前。
这样的酷刑大概维持了五六分钟,周书达终于开恩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又对着洛慈颇为柔和地说:“我的房中有间小次卧,面积不太大,但也不算太差,在大哥出差这段日子,你可以住在那里。”
他没问想不想、没问好不好,只是恩赐般说:可以。
所以洛慈也没有自讨没趣地说不行,他只是点了点头。
周书达对他的顺从也比较满意,侧了个身子,示意洛慈进去。
周家三兄弟的卧室,自然和洛慈狭小阴暗的房间不一样,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个带有个人风格的精装套房,主卧、次卧、阳台、客厅、卫生间……一应俱全。
周书达将套房布置的十分符合他的个人风格:月白的色调、暖黄的灯光、柔软的地毯、苏雅的插花……站在其中看套房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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