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烟熏老豆腐干,一碟子香酥花生米和一盆青菜汤,香喷喷的摆了一桌子。
那堂屋中间墙上高挂的毛主席图象已经泛黄,下面贴了一张明星油画日历。年轻的抢着鸡肉吃,老太太牙不好,对鸡肉和干腊肉不感兴趣,拈着青菜使劲的吃。母亲三婶陪她老人家有句无句的闲聊,如同有说不完的话。我陪三叔喝了一点药酒,刚下肚就上了头,脑袋昏沉沉的如同吃了药的老鼠。
我听到母亲她们在说到什么明天都进城去的话,仔细一听,原来明天秀儿要进城去看她丈夫。她丈夫在县城里一家家具厂里当工人,很挂念孩子,嚷着要秀儿抱过去看看,夫妻二人也好久没有见了,相思得厉害。又加上兰儿耍完周末也要回城里读书,言语中三婶也有进城去逛逛的想法,母亲一听,连忙邀请她去我们家耍。
几人一拍即合,商量好明天一同出发。母亲又喊姑婆也去,老太太连忙摇手,说她才回来,还是愿意留在家里照看鸡鸭。又说城里住不惯,楼下的人也不好,和她们闲聊个个都爱理不理的……我们大笑起来,知道她老人家不喜欢城里人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生活方式。母亲边笑边看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害怕回去了担心我一个人在这边的生活。
于是我说道:“你们都去好生的玩,我在城里呆厌了,还想在乡下好好的住几天呢!这边有三叔和姑婆他们,还有幺叔幺婶,你们就不要担心我的着落了!”
“对的,表姐啊!你就一百个放心回去,你是知道的我从来就是拿九儿当儿子对待,有我在他的身体只会越长越强壮的。你回去和姐夫都安心的过日子,这边有我呢!”三叔怕母亲担心我,连忙承诺道。
吃完饭后,三婶和老太太收拾碗筷去了,我们坐在堂屋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葵花籽。秀儿的孩子哭着要睡觉,她只好抱他上楼去了。兰儿本来还想多看会,三叔却吼她去睡觉,说明天要上学起的早。
三婶她们洗完碗筷喂完猪牛后便来陪我们闲聊,老年人起的早睡的也早,姑婆坐了一会就开始打瞌睡,说困了要睡觉,母亲说也要陪她睡去了,于是二人洗完脚便进了侧屋。三婶上楼给我弄好床铺后,下来看我和三叔还在摆谈,便说她也要去睡了,于是自个上楼去了。
堂屋里于是就剩下我和三叔二人,又过了半个小时,三叔见她们都已入睡。便起身说有事情和我说,于是关了电视,带我来到左边的屋子。我见他打开那间神秘的屋子,开了灯,引我进去。
里面的这间房子密不透风,没有窗户,要是不开灯,白天都是一团的黑。我进去打量着里面的一切,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三叔的工作室。一张大的木头神龛摆在里面,上面供奉了一个石头雕刻的老君象,神台上摆了一些瓜果,还有几支熄灭的香蜡插在一个小的香炉上。三叔一进门就点了好香蜡,一个人面对老君象窃窃私语起来。
墙上一幅古画,上面一个仙女模样的人如同腾云飞天一般,下面有一排小的隶书字,看样子是一首诗,标题是《留别卢陲》,我凑过去念了起来:
留别卢陲
唐少玄
得之一元,匪受自天。
太老之真,无上之仙。
光含影藏,形于自然。
真安匪求,神之久留。
淑美其真,体性刚柔。
丹霄必虚,上对之俦。
百风之后,空馀坟丘。
读完后,并不知道意思,只是觉得这诗很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想了半天才忆起原来在《旧唐诗》里面读到过,还记得有注解说什么这崔少玄是汾州刺史崔恭的小女儿,颇有些姿色,后来嫁给了一个叫卢陲的人。这卢陲到闽中做官,路过建溪武夷山的时候,看到了云中有两位仙人紫霄元君和扶桑夫人。她二人问卢陲说:“玉华君来乎”?卢陲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于是回去问崔少玄,崔少玄于是说道,我曾经是天上玉皇大帝的左侍书,被册封为玉华君,只因尘缘未了,动了凡思,被贬谪到人世,做了你的妻子……又过了几年后的一天,崔少玄突然对卢陲说上天重新召她为玉皇左侍书,要回去了。卢陲不答应,苦苦相求挽留。崔少玄于是说,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点指示,你按此指示去做,终究有一天一定会再见到我的,说完后便留诗一首飞天而去。后来卢陲悟透了这首诗,修炼几年后也飞升做神仙去了。
这样的故事我原本以为是神话传说,不料三叔他们却是拿来奉为圭臬。三叔见我读画中的诗句若有所思,于是说:“如有人读得懂这首诗,便和我金丹派有些缘分,只要经过我们悉心指点,假以时日一定能悟及大道!我今天带你进来就是想给你交代我和你祖父的第一重身份,前天你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索性今天全都给你说清楚的好,免得你成天会乱猜疑。”
“第一重身份?三叔是不是说你和祖父都是什么金丹派的传人?”我问道。
三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佛教有‘一叶开五花,结果自然成’的说法,我们道教也是如此。尹喜当年创立了楼观派,他以《老子》为教典,尊奉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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