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
“是人巫的命令。”答话的人有几分的迟疑。
“人巫?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太清楚。夜魅交给我一封信,是人巫给您的,您看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声音有几分战战兢兢。
那人看完信,声音阴阴的响起“就算事实真如信中所说,什么时候我的事情又轮到人巫来管了?她怎能擅自作主放出这样的消息。”
答话的人声音停顿了半晌,才再微微抖瑟的响起“这也许人巫她是关心您,所以才”
“哼!我的事何时需要别人插手?”那人的声音虽轻描淡写,却让人感到比冰霜还冷。“回去告诉人巫,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她插手。关于夜枭的事,我已经快处理妥当,叫她稍安勿躁。至于我的私事,我自己会处理,若是有人胆敢插手,后果请他们自行负责。”
“是——”停顿了片刻,怯懦的声音缓缓的再度响起。“天巫,您可以告诉属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妖月国?”
“三天后——”
兴奋的声音遂响。“三天后?啊!太好了,我这就回去禀报人巫——”
天巫淡淡的截住了那兴奋的声音。“你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我说的三天后是指有关夜枭的事,到时你再来这里见我。”
“那然后呢?”
“然后我要处理我的私事,你告诉人巫,用不着为我担心。”
“这”“好了,你可以走了。”
无星五月的暗夜,陡然恢复了闵寂。
离开驿馆三天,除了细心留意着周遭一切的动静外,丁蕊努力的、认真的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妖月国的人。
“太奇怪了!就算我真的无意间招惹到他们,至少也应该能理出个头绪,但为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丁蕊坐在河岸旁,喃喃自语。
妖月国人放话说要让她尝尝心碎的滋味,这是指什么?传说妖月国人十分邪恶可怕,他们是想将她的心挖出来撕裂成碎片?还是其他更残酷的折磨!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无疑是处于全然挨打的情境。
丁蕊回想起三天前曾自信满满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如今这股自信正一点一点的消失;相反的,面对全然未知的敌人,她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增加。
平静的度过三天,妖月国人没有任何的动静,他们是在暗中窥伺她的一举一动,想等她惊骇到了极点才打算对她动手吗?
丁蕊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中指上戴的环戒,这只从丁当那里要来的环戒,成了她随身携带的自卫护身的利器之一;另一件秘密武器则是她系在发上的银质发束,发束上密布着密密麻麻的尖钩,一旦拉直发束,那些尖钩便会倏然立起,成为一件尖锐的利器。
另一件防身武器,是三天前她要离开驿馆时,崇仰送她防身的,是一条已用强劲的迷魂香蕉染过的锦帕,只要取出锦帕用力抖抖,便能教人立时昏迷不醒。
有了这三件防身利器在身边,丁蕊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几分。她顺手摘了几根河岸的野草在手中把玩,看着残阳的波光映在河中,眼见一天又将过去了,她不禁低低的自问:“妖月国人到底打算怎么做呢?”
她轻叹一声站起身,打算离开河岸回到暂时落脚的地方。缓步的走着,抬头一看,突然发现前面的路弥漫了一片诡谲的淡红烟雾,遮蔽了前行的路。
顷刻间,一种浓烈的妖异气氛倏地朝她笼罩过来,她骇然的放眼望去,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完全湮灭在这股淡红烟雾中,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眼前充斥着妖异气氛的淡红烟雾外,她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她在心底暗暗吃惊,莫非——妖月国的人来了!难道他们准备对她动手了?!
虽然震骇,但丁蕊没有一丝慌乱,她暗暗将重心放在脚下,准备随时由地下遁走。然而,当她微一施力,赫然觉到脚下居然踏不到任何的实物!莫非她是悬空着?!这一惊让她蹙紧了秀眉,差点脱口惊呼失声。
“怎么?知道害怕了?”一个不知由何处响起,诡异中带着几分童稚的声音,回荡在她耳旁。
丁蕊深呼一口气,努力的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不要害怕慌乱,一旦失了分寸那她可就真的陷入敌人的陷阱,逃不开了。她定了定心,虽听不出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她让自己的声音维持住平静,朝淡红烟雾问道:“你是谁?”
对方的声音带着童音,难道竟是个孩童?但是,听他的语调似乎又不太像,或者——是个半大的孩子?
突然,空气中传出了轻轻的一笑,那诡异得略带童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何必多问?”
“你是妖月国人?”丁蕊的心还是抽动了一下。
“咦,你在害怕?”那声音的主人似乎窥测到丁蕊心中的抽动,突然大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她的胆怯。
丁蕊没否认,昂起脸道:“不错,我是害怕。试问换成了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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