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嗓门又粗又尖细,还特别的大,叫骂起来就跟个打雷似得,没一会儿,沈念念耳边就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
刘子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李氏的时候,充满了畏惧。
“大伯娘,我帮你洗吧,”
刘子安的声音小的可怜,完全就被李氏那叫骂声给覆盖了过去,急的脑门不停的流汗,就怕这大伯娘将奶奶招了过来。
沈念念哪里看不出小弟眼中的害怕,自己也是被李氏吵得头疼,无语看着李氏一手端个盆,一手叉着腰,她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泼妇骂街。
与这种人相比,前身她觉得那些讨厌的老嬷嬷们顿时也变得可爱起来。
至少没有李氏这么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大伯娘,您尽管在这儿骂,我还要上山去一趟,就不在这儿听你教训了。”
以前在自家的时候,就连亲伯娘也不敢这么对她叫骂,虽然在侯府的那几年,她的脾气已经改了不少,可也不能容许一个乡野村妇这般指着自己鼻子骂,她又不是有受虐的倾向。
说着,沈念念便把搓好的玉米装进布袋子里面,直接提着就放进了厨房。
李氏见到这死丫头竟然敢这般无视自己,顿时大怒,上前就要抽她一耳刮子,谁知正好沈母听到吵闹声便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顿时红着眼睛朝着那李氏冲了过去,直接将她推倒在地。
肥胖的身体砸在地面上的时候都还颤了颤,李氏被推倒之后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直到看到沈氏那张老脸的时候,立刻哭嚎起来。
“哎哟啊,这老二家的媳妇打嫂子了!我这被打的好惨啊,呜呜,老二你们这一家子白眼狼啊,一个个都是懒货,成天在家好吃懒做啥活不干,还打人啊!”
“我不活了哎!呜呜,哪有弟媳打嫂子的勒,我这身体本就不好,要是被打死了,该咋个办哟!”
李氏一边哭嚎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就像自己真受了委屈似得,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没一会儿就把这家里其他的人都招了过来。
“娘!您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一个长着一张圆盘子脸,浑身肥肉,脸上还有几颗麻子,梳着羊角辫,穿着棉布杉的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后立刻朝着那李氏冲了过去,一脸的愤怒。
这小女孩,便是这李氏的小女儿刘子怡,不过看着她的模样,还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名字。
“还不是你二婶这个杀千刀的哟,把你娘都打到地上了,呜呜,我这命苦哟,怎么会和这种人成为妯娌,平日里尽受白眼欺负了!现在还打我,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呜呜……”
紧跟着刘子怡一起过来的还有这家里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三房的五口人,还有刘大和另外一个儿子。
没一会儿,这小小的屋内就挤满了人。
看见自家媳妇儿竟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刘大急匆匆的就要把人给拉起来,这大寒天的,要是得了病,还得花钱去治哩!
“老大媳妇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板着一张脸,看着就是衣服尖酸刻薄的样子,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
“娘啊,我这命苦哟……¥¥……”
李氏当然知道老太太是这个家里的,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这些土匪实际竟是形成了三角之阵朝着坨子村进攻。
因此,虽看上去伤了不少的人,可实际上保存下来的却是完整的三分之二战力。
情势似乎有些不妙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杜盛年连忙就去找冯先生,将情况说明。
冯先生见他这番打扮,便知他在军中的地位并不低,顿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叫来了几个村民,嘀咕一声之后,村民们便忽然朝着后方退去。
一场厮杀正式开始,为首的土匪头子眯着眼睛,瞧着这些不好对付的村民顿时暗骂一声,“娘的,谁说这坨子村的人是最好打的,怎么一个个比咱们还像土匪似得!”
土匪头子身旁的大个子摸着被打的地方,苦笑一阵,“老大,俺就说了,这坨子村不好打,你自个儿要听那个臭娘们的。”
两三年前的坨子村,可是打劫那些贵族官员们的好手,以前和周边几个村子拧成一团的时候,可没少打劫那些路过的商队之内的,甚至还和官兵们对着干过呢!
以前在这边境混的,谁不知道哪些村子是不能招惹的?
可这位老大倒好,硬是要来找这硬茬子。
双方很快交手,村民们可是一点也不懂得手下留情为何物,只知道要是被这帮土匪进了村子,那家里的女人孩子们可就要遭殃了。
因此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在加上后来武力不弱的杜盛年,一时间竟是僵持了下来。
不过此时,村里的女人们可也没闲着,一个个开始烧起了水,跟着王三娘一起将那装着滚烫的热水桶搬到村口边的高处位置,瞅着那些土匪就像他们泼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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