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抓门声又响了起来。
沈念念回过神,在黑暗中一直紧紧的盯着房门的方向,又有些害怕。
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决定下床。
披上外衣,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了烛灯,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
呜呜呼啸的寒风在这黑夜里十分渗人,不过那轻微的抓门声却是越发的明显。
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一只手举着暗淡的油灯,一只手轻轻的打一个缝隙,慢慢的将门打开。
寒风忽的吹进门内,油灯的火焰忽暗忽明,浅浅的灯光照射在地面上,一团漆黑的东西正趴在她的房门前。
沈念念猛地被吓了一跳,后退了好几步,才仔细的朝着那地面上的东西看去。
直到看见那只显得几分灰白的手时,更是被吓得心惊胆战。
有过自己的经历,如今她对鬼神之说早已信服,这深更半夜的,在她房门前竟然出现一个人,这到底是人是鬼,让沈念念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不敢乱动。
寒风吹的她披散的头发飘起,地面上的那只手忽然动了动,更是让沈念念紧张不已,生怕这只‘鬼’突然站起来。
甚至她已经后悔自己干嘛要这么多管闲事的开门,就算听到了声音,也应该当做听见才对。
“救……我……”
嘶哑的声音如同鬼魅,沈念念打了个寒颤,口中开始不停地念叨着大悲咒词,南无阿弥陀佛之内的佛家咒语。
“冤有头债有主,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就算你有怨气也别来找我……南无阿弥陀佛……”
沈念念不停地念叨着,声线也忍不住抖了起来,不过还是大着胆子上前准备将门关掉。
只是,在她动手关门的时候,地上的那黑影的手却是突然直接抓到了高高的门槛,只见那黑影突然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张正脸。
沈念念一惊,瞪着眼睛看着那张脸,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便紧了紧拳头,又大着胆子将油灯小心翼翼的举了过去。
“大表哥!”
她低声惊呼,万万没有想到倒在她门前的东西竟然会是她的表哥!
大表哥杜盛年是她嫡亲舅舅的儿子,当初侯府出了事儿后,紧接着母亲的娘家,威恩伯府也被那个昏庸无能的皇帝迁怒治罪。
那时她已经被囚禁在侯府内的偏院,根本不能出去,也就只能从竹月那里得知外界的消息。
据说威恩伯府被削去了爵位,全家上上下下都被贬为庶民,终生不得踏入京都一步。
由于竹月那时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这件事儿发生许久之后,因此她也根本无从得知,威恩伯府一家的下落。
不曾想,如今竟是在这里京都十万八千里外的边境见到了大表哥!
这会儿也容不得她多想,沈念念能够看得出来大表哥现在的情况不对劲,当下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直接上前将人艰难的扶起来,然后弄到自己的炕上去。
“水……”
杜盛年已经陷入了昏迷,沈念念见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刚刚从他身上掉落的血迹。
想了想,她干脆穿好了衣服,给他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伺候着喂完,这才匆匆出门,去了正房那边沈秀娘的屋子。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肯定是瞒不过沈氏的。
所以她也没有犹豫,直接便敲响了沈氏屋子的门。
沈秀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乍一听到敲门的声音倒是很快的被惊醒。
点了烛灯后,才连忙打开门,看见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闺女顿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念念,你这是咋了,大老晚上的不睡,是有啥事儿吗?”
“娘,刚才我起夜的时候发现我门口有个受伤的活人,好像是个当兵的,您快去瞧瞧吧。”
沈念念这话可不是撒谎,虽然在她的记忆力,大表哥杜盛年应该是个拿着笔杆子的文人墨客,即便是从小习武,可也一直没有表现的多厉害,而之前她将人带进屋的时候才发现,这位表哥的身上竟然穿着军队里的服饰。
沈秀娘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被吓了一跳,顿时也不困了,连忙就跟着她去了她的屋子。
见到沈念念竟然把人弄到自己的床上去了,顿时就指着她一顿数落起来:“念念,你怎么能让一个能让一个陌生男子上自己的床?要是传了出去,这可是影响你的名声的,以后你还怎么嫁人呐!”
“娘,我这也不是看情况紧急,所以就先把人弄到炕上去了嘛,再说了,这家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人,要是我们都不说,谁会知道呀。”沈念念讨好的笑了笑,不过看着昏迷的杜盛年眼底还是透着一丝焦急,“只是娘,这个人该怎么办呀?”
沈秀娘皱着眉,“先把人弄到客房那边去,不论怎么说,还是你的名声要紧。”
说着,沈秀娘便走过去,直接将人弄起来,又吩咐沈念念掌灯,竟是一个人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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