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围了上来,一个个兴奋的朝着马上看去。
军营内管制严格,每月休假都是轮休,想要离开军营一次,指不定就得排上好几个月,所以每次能够出去的士兵,都会被委托重任,帮着军营里的弟兄们带些肉干或者其它东西回来。
&nbssp;蓝玉文作为凌王亲自命定的军师,出入营地之时虽不像普通士兵那般诸多限制,可也不能常常出去,不过即便是一月一回,也是够兄弟们羡慕的了。
再加上蓝玉文是个温和的人,虽然满肚子坏水,不过对待自家营地的兄弟们还是不错的,人缘也很好,所以每次出营地之时,都会尽量帮着携带东西。
只是这次却不同。
蓝玉文看着众多弟兄们,脸上浮现一抹歉意,抱拳道,“抱歉,兄弟们,我这次有事儿给忘记了,等下次在帮你们带吧,我还有事要快点见王爷,王爷现在在营帐中码?”
众人顿时有些失望之色,不过心里倒是没啥想法,只是纷纷点头,“王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蓝玉文一愣,待到众人纷纷退去之后,这才连忙往凌王的营帐快步走去。
偌大的营帐,布置的十分简单,睡觉的木板床与平日里办公的地方仅用一扇六面屏风隔开,一张低矮的案几摆放于屏风之前,而在案前坐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男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穿着一件玄色云蝠纹劲装,腰间系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带,披着一件黑色大麾,即便是安静的坐在案前,一身凌厉之气也显势不可挡之势。
此人便是凌王,易卿澜。
易卿澜此时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桌案上的画。
画中,一只停驻于枝头上的墨鹰正有展翅翱翔之势,只是,画卷的一角明显有茶渍的痕迹,可惜了一幅好画。
可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稚嫩微红的小脸,带着安抚的笑,却是他黑暗记忆中唯一的救赎。
如今,就连她也不在了吗?
蓝玉文掀开帘帐走进来来之时,看到的便是易卿澜阴沉的脸。
心知好友还未从那件事儿的打击中走出来,不由也深叹了口气。
不过,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自然要更好的活着才是,凌王虽然在外声名赫赫,可终究也不过是一名刚成年不久的少年郎罢了。
“有什么事。”
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在帐内响起。
若是让其他人听了,定会觉得心惊胆战,可蓝玉文不一样。
只见他朗声笑了两声,一点也没有之前在外面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直接上前一屁股在易卿澜对面坐下,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易卿澜微微皱眉,倒并未介意蓝玉文的以下犯上,只是此时心情不好,不想让人打扰。
“王爷,今个儿我上街的时候,买了一幅画。”蓝玉文知道他心情沉郁,也不敢卖关子,而是将手中的画卷递到他的面前。
易卿澜见状,胸腔之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猛地一拍桌子,阴沉的吼道,“蓝玉文,你也想像他们一样,来逼迫本王吗?!”
蓝玉文心一跳,连忙摇头叹道,“王爷,我与你认识了十年,别人不了解你我,难道你还能不了解我?我知道你还念着她,所以一直随身带着她曾赠与你的画作,而我手中这画,您若是看了,便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沈念念还不知道自己的画已经被人带到了军营里去了,将沈秀娘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后,这才又去戏台子的地方,去找她们去了。
虽然刚才离开书斋前,她说了那么一番话,不过她敢肯定,刘子越眼睁睁的看到她手上有这么多银两,绝对不会就此坐以待毙,为了以防万一,在去找沈秀娘她们的时候,她还特意买了些针线碎布,又找掌柜的要了块巴掌大小的油纸,花了一点点时间绣了个鞋垫子,先把银票用油布包起来放在鞋垫子里,这才找了过去。
“你咋去了这么久?”
沈秀娘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数落起来,这一去就将近一个时辰,她一场戏都看完了!
“娘,刚才有个姑娘让我帮她去书斋卖画,所以花了点时间。”沈念念知道有刘子越在,她去书斋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去,所幸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开始忽悠沈秀娘起来。
瞧着周围热热闹闹的人群,沈秀娘故作一副努力忍住激动的模样,凑到沈秀娘的耳边,低声道,“那个姑娘给了我十两银子的代卖费呢!”
沈秀娘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连忙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听到,这才拉着沈念念的手,走到一个偏僻人少的角落,惊讶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沈念念猛地点点头,一副激动无措的样子,快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破布钱袋子,就往沈秀娘的手里塞。
沈秀娘偷偷的掂量着钱袋子,心里也有些小激动,虽然更多的钱她都见过了,不过现在她一直都在啃老本,养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这次能得十两银子,自然激动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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