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快速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破布钱袋子,就往沈秀娘的手里塞。
沈秀娘偷偷的掂量着钱袋子,心里也有些小激动,虽然更多的钱她都见过了,不过现在她一直都在啃老本,养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这次能得十两银子,自然激动的很。
不过她也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顿时也不看戏了,连忙去找王三娘说了几句,便约好明日一早回坨子村,这才拉着沈念念去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下等房住下。
若不是沈念念这么好运的得了十两银子,沈秀娘原本还打算着和王三娘一起去睡大通铺呢。
一个大通铺的床位只要十文钱,可一间下等房住一晚上就要六十文,要不是得了十两银子,她怕晚上不安全,这四十文自然还是能省则省的。
“那个姑娘干啥找你帮她卖画呀?念念,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虽然得了十两银子着实让人惊喜,不过等沈秀娘冷静下来之后,又有些不安的问起来。
沈念念做出一副啥都不懂的样子,眨眨眼道,“应该不会吧,那姑娘看上去不像是啥坏人。”
本来她就不是坏人,所以这话也不算是撒谎了。
沈念念心里琢磨着手里的四百八十两银子打算怎么放,毕竟沈秀娘可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忽悠的人。
若非想要去京都,需要拿到官府的路引,她早就拿着钱走人了,根本不会再回来找沈秀娘。
沈秀娘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不过能够白得十两银子也足够让人惊喜的了,因此她完全没有想到要还给沈念念,而是自个儿揣了起来。
沈念念本也就没有打算能够拿回这十两银子,要不是因为刘子越当时也在那里,她才舍不得拿出这么拿出这么多钱来给沈秀娘呢。
天色渐渐变暗,沈秀娘带着沈念念出去吃了一碗馄饨,花了十五文钱,在宵禁还没开始之间,就缩在房间里不出去了。
下等房住着并不舒坦,还显得很潮湿,就连被子也是带着一股霉味。
所幸沈念念这段时间也没少吃苦,哪里还会计较这些,因此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大半夜的时候,她感觉隐隐有灯光在房间亮着。
眯着眼睛,隐隐感觉到了一个人,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顿时清醒,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在灯光下活络的人影。
沈秀娘?
沈念念依旧是装着睡着的样子,看着沈秀娘拿着她的衣服轻轻捏着,发现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后,又拿着她的鞋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什么,这才吹灭了油灯,继续上床睡觉。
黑暗中,沈念念睁开眼睛,听着身后沈秀娘浅浅的呼吸声,心下一沉。
果然,卖画的借口并未让沈秀娘全然相信,若非她重新做的那个鞋垫子被她特意的处理过,恐怕还真会被这个女人发现。
沈秀娘这般做法,让沈念念心下一寒。
若说以前仅仅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已经敢肯定,这个乡下妇人并非表面上这疼爱原主。
只是装出来这么一副模样,给别人看的。
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知为何,沈念念突然想到上次在铜镜中看到这具身体的脸。
那半张几乎与她以前一模一样的脸,让她隐隐约约有些察觉到,这其中恐怕有个巨大的秘密!
翌日一早。
沈秀娘与沈念念早早的就收拾好东西,然后去城门口等着里正他们的牛车。
虽说上次她们也买了牛车,不过因为她们都不会赶车的缘故,所以还是宁愿给些路费,让里正捎带她们娘俩一程。
昨天沈秀娘给她的两个儿子买了不少的东西,崭新的好布扯了不少,看样子是打算回去给他们做衣裳的。
油盐酱醋之内的,也买了些,县里的这些玩意儿可比镇上要便宜不少呢。
“哎哟,昨个儿那个戏真好看呐!那个花旦长得也挺漂亮的,我听说,咱们县老爷要把那花旦送给凌王殿下呢!”王三娘一上车,就忍不住分享起来自己昨天听说的那些八卦起来。
“不是说那是京都的戏班子?咋又跟凌王爷扯上关系了?”沈秀娘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王三娘咯咯笑起来,“我昨个儿才知道呢,那戏班子是被逐出京都的,原本是要流放的,不过那班主不知道用了啥法子,才把戏班子保下来,不过想要在咱们边城混,肯定得找个靠山呀,那花旦听说还是个雏儿呢,所以才要给凌王爷送去呀!”
沈念念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王三娘八卦,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个小王爷,说起来,她们以前也是熟人呢。
一路上,王三娘的嘴巴就没有停过,说着那漂亮花旦的事儿,看上去兴奋极了。
沈秀娘也是应和着,不过到了后来也就没啥兴趣。
虽然年已经过了,不过这天气依旧的寒冷,坐在牛车上,也没个挡风的,几人都是缩成一团,硬是挨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又回到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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