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咽下原本张口欲出的话,不情不愿道:“行,我就给陆廷尉这个面子,还请郑家尽快查清楚,无论如何,两日之后,我们一定要走!”
章玉碗这次并没有去看热闹,因为郑月派人来请她了。
郑月远嫁到长安的一位表姐,自小与她交好,这次身边婢女放出来嫁人,顺道就让人带来不少长安时兴的首饰绣品,郑月就特地办了个茶会,请了几位过来赴宴的年轻女眷一道赏玩,她先前听说章玉碗也去过长安,就特地请她也过去帮忙掌掌眼。
章玉碗应约而至时,开满桂花的庭院里已经坐了三四个人。
“贺姐姐,快来,这边!”
郑月亲自起身迎接,快步过来,握住章玉碗的手。
“等你许久了呢,早知道让你与我住在一起,这样也能时时见面了!”
她吐吐舌头,还是一派天真,郑漓的焦头烂额似乎暂时没有波及她。
在座的女客都是那天在宴席上出现过的,要么是郑氏刚出嫁回来的女眷,要么是赵家或其他姻亲的女郎,年纪相仿,话匣子一打开就有聊不完的话。
唯独一个年轻女子,在席间显得有些沉默,章玉碗看着也觉面生。
她目光所及,被郑月注意到了。
“差点忘了介绍,贺姐姐,这位是我三姐,闺名好娘。其他几位姐妹你都见过的,你们认识,不用我说了吧!”
郑好娘起身行礼,她面容秀丽,看上去很娴静的性情。
章玉碗有点好奇:“她叫好娘,你却单名月字?”
郑月笑道:“我也奇怪呢,兴许是阿父想给我起名月娘,后来省了个字吧!”
章玉碗却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众人落座之后,她忍不住多看了郑好娘几眼。
后者面色有些苍白,身体也单薄,却很安静听着几位女眷说话,有些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们先轮流赏玩绣品,又看了首饰,新鲜感一过,难免要聊起更为耸动的话题。
而这两日最大的事,莫过于两条人命了。
几人道听途说,都得了不少消息,真真假假,掺在一块拿出来说,有认为仇家寻仇的,也有觉得也许就是意外的,几个小娘子消息渠道有限,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真相一日未明,所有人又都住在这里,提心吊胆,话题总是绕不开。
“我跟阿娘说,要不我们就赶紧搬回城里去吧,可是阿娘说城里如今有疫病,还是在此处更安全些。”郑月噘着嘴道。
“命案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们还要多加小心才好,毕竟如果连罗家家主都能遇害,女眷身边防卫松散,更容易被得手。”章玉碗语重心长,也是带了点试探之意。
其他人一听,都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一名姓赵的女郎道:“那杨礼与罗逵,都是在外面行走的男人,我们女儿家嫌少抛头露面,应该不至于被盯上吧?”
另一人道:“这也难说,若是对方下手不分青红皂白呢?我觉得贺姐姐说的有些道理,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凶手图谋呢,杨礼和罗逵也没什么关系呀!”
“三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郑月见郑好娘不吭声,就关切询问道,“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坦?”
郑好娘摇摇头:“无妨,我是在想,按照你们说的,既然这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会不会凶手也不是同一个人?”
其他人吓一跳:“那要是这样,岂非更可怕了?!”
郑好娘忙道:“我也是随口一说。”
她见众人都被吓到了,便将话题扯开,重新聊起闺阁女儿的日常喜好。
郑月找了歌姬过来弹唱,又弄了些棋类博弈游戏,几个女郎凑在一块消磨时间,很快一下午就过去,到了天黑时分,郑月就留大家吃了晚饭才陆续散去。
郑好娘自称身体不适,下午游戏前就离开了,郑月留了两句,见对方执意要回去歇息,也没再强留。
章玉碗倒是看出这两姐妹感情并不亲近,郑月待郑好娘这位亲姐姐,兴许还不如待章玉碗亲近。
但这事约莫涉及郑家家事,她也不好贸然就开口询问,等回去之后,再让素和暗中打听。
可没等素和打听出结果,第三起命案发生了。
第三起命案的死者,是赵三郎。
说起来,素和与赵三郎还有过交集。
寿宴当晚,公主在里面上座,素和则在外面游走打探消息,正好遇到赵三郎在人群中高谈阔论,他也凑过去,跟赵三郎聊了几句,南朝来客的消息,也是他透露给素和的。
当时章玉碗就觉得,这赵三郎知道的比别人多,还藏不住话,喜欢往外炫耀,是个极为适合攀交情的人选。
素和后来也确实又去找过两回赵三郎,没想到对方在南朝使者身份这件事情上却是相当谨慎,几次都差点要说出口了,最终还是憋回去,他还让素和不要瞎打听,知道的越少,命才越长。
但这次,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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