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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那场使他沦为奴隶的拍卖会。只是这次他没有被那个奴隶主买走,而是被一个女alpha抢走了。
女alpha抢走他是为了给他自由,他却不愿意离开她,于是用身体引诱了对方。他们在星舰的驾驶舱里做爱,alpha如晨雾般的信息素侵入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他们完成了永久标记。
嘈杂浮华的大都市把他吵醒,砂金捂着额头,努力回忆梦中的场景。
梦没有随着清醒而完全散去,恰好相反,他发现自己现在能清晰地忆起梦里的每一个细节,然而,当他想要回忆起历史里那场现实中的拍卖会,回忆起那些争抢他的人和最终得到了他的奴隶主得意的嘴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就好像那段记忆被取代了一样。
砂金抬起头,皱着眉打量着对面那个在梦里救了他的女人。对方也站在匹诺康尼繁华的街道上,看起来和他一样茫然无措。
砂金按了按额头,冲着星开口:
“你……对我的记忆,做了什么?”
“所以,你做了和我同样的梦?”
匹诺康尼的街边吧台上,星和砂金相对而坐。
初到匹诺康尼的星本该为这座奇妙繁华的梦中都市而惊叹,但此时她却无暇欣赏街边五光十色的装潢和会唱歌的广告牌,她的心里只被一个念头占据了:
我居然趁着发情期,强占了那位公司总监,还用的是做梦的借口……
从发情热中清醒过来的星尴尬得脚趾扣地,自己是怎么把梦里发生的事当成了真的,还因此认定对方就是罪魁祸首,然后蛮不讲理地用信息素强迫了人家……
不幸中的万幸,对方好像也做了相同的梦,因此听取了她的借口,暂时不打算把她扭送……等等,匹诺康尼有警察吗?
在星胡思乱想的空档,砂金已经大概理清了事情的缘由。
“早听说匹诺康尼是个忆质充盈,因而怪事频发的地方,看来这回就是遇上了。”砂金叩了叩桌面,他恢复了衣冠楚楚的外表,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还被人压在身下的狼狈样子。
“你是说,”星努力理解他的意思,“我是被忆质影响了?就像是触碰到忆泡时那样?”
“准确的说,是我们。”砂金摇了摇手指,“而且,普通的忆泡可不能让你像梦里一样为所欲为,通常它只能用于观看。”
更不会取代人的记忆。砂金在心里默默说。
在拍卖会上被女alpha拉着逃跑,以及星舰驾驶舱里两人的缠绵是如此清晰,如果不是原本的时间线里被奴隶主拍走之后的记忆依然留存,砂金几乎要以为那就是真正的历史,面前的alpha真的和他在很久之前就相识。现在他的脑海里像是有一小片记忆被替换了,除此之外一切如常,也因此让他察觉到了记忆的违和。
这手笔,倒有点像虚构史学家……砂金沉思道,无名客,忆者,巡海游侠,现在又多了个虚构史学家么……这匹诺康尼,还真是鱼龙混杂啊。
对面,星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这忆质的影响是暂时的还是持续的?我之后,还会回到那个梦境吗?”
不知为何,她有些在意那个梦里的少年,虽然看着眼前这人就知道那少年未来会如何了,但她还是有点再想回去见他一面。
“好问题。”砂金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
还未等星开口,他又说:“不过不管这是谁的手笔,陷阱也好圈套也罢,只要进行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
砂金轻轻转动他右手上的戒指,笑着说:“当对方想要利用我时,又何尝不是把自己被利用的可能,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而星则是在心里默默说,这就肯定是被别人陷害了?都不考虑一下意外的可能吗?你这家伙平时究竟惹了多少人,才会有这么严重的被害妄想啊……
“所以,我们接下来……只需要见招拆招就好?”星深吸了口气说。
“对。”砂金点点头。“跟你我原先的计划一样,你去游览匹诺康尼,我去办公司的事儿。只不过……”
他有些暧昧地笑了笑:“如你所见,我们刚刚完成了永久标记,接下来一段时间谁也离不开谁……的信息素。所以,咱们还是得定时见面,互相补充一下信息素才行。”
之前星一直在被愧疚羞耻心和可能要坐牢的危机感笼罩,无暇顾及标记后的感受,此刻被砂金一说她才感觉到,面前的oga散发着令她安心的味道,香槟香气里又带了一些水雾气息,像是在清晨的小酌。明明在半天前两人还只能说是陌生人,但想到之后就要分开行事,星居然产生出一种莫名地难受感。
斟酌片刻,星谨慎地提出了一个请求:“我可以坐得离你近点儿吗?”
“嗯?这倒是没问题……”砂金一愣。
话音刚落,alpha就把椅子一拖,和他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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