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霖倒抽一口寒气,腿竟然在这个时候又刺痛了起来,疼得她的脸都紫了。
易少泽眉心一颤,内心也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他指指她的手和膝盖,“你不也受伤了么,被雨淋了,不也会留疤?”
“我……”
忽然,一道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得光亮无比,陈霖霖下意识得捂住耳朵,脸色难看极了!
他快步靠近她,将她拽到伞下,“我伞下难道有鬼么!让你过来就那么费劲!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孩子心里整天都在想什么!莫名其妙!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迈开步子给我走!”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眼底有些腥红,或是因为酒醉所致,或是因为心底难受。
他分不清楚,他现在口口声声责怪的人,究竟是眼前不听话的陈霖霖,还是远在天边的林尚妍。
陈霖霖呆若木鸡的站在他身前,看着雨水从自己湿透的衣服缓缓渲染到他洁白的衬衫上,低头小声回道,“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大少爷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易少泽睥睨着她,面容严肃,“说!”
如果是办公室的下属看见易总裁是这副样子,肯定吓哭,可是,眼前的陈霖霖却忽然神经兮兮的笑了起来。
易少泽眯着眼睛,“别光笑啊,说完了就赶紧回去!我不喜欢站在雨里像个白痴一样。”
陈霖霖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在他眼前晃晃,“那个你把手伸过来,我替你擦药。”
她明明冷得要死,身体微微的瑟缩着,却扬着头,眯缝着眼睛,以自己最温暖得笑容相待。
易nbsp;易少泽的眼光忽然晦暗起来,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腔涌动,“就这个条件?”
“是。”
易少泽喉头一疼,刚才她紧紧搂住自己的时候,眼中的恐惧令他心疼,当那一双小手牢牢的抓着自己腰际时,他的心竟然有一种想去拥抱她保护她的感觉。
他嘴角一挑,易少泽,你在想什么,你爱的女人,应该是林尚妍。
易少泽收回自己的心绪不宁,继续打量着陈霖霖。
今天的她或许是因为匆忙,只披了一件蓝布粗衣,那衣服已经掉了颜色微微泛白,长长的袖口被挽起了几道,湿漉漉的头发在雨水的冲刷下自然垂下,一绺绺的贴在肩头白洁无瑕的皮肤上,一双小脸惨白无色,只有那长而卷的睫毛不时的一动一动的卷翘着,遮住一对时而清澈时而迷蒙的双眼,而那瘦瘦的还沾着泥巴的小手正握住一个洁白的药瓶,伸到自己的眼底,恭候自己的回答。
易少泽狠狠的咬了咬牙,猛然低头,一双冷眸闪出寒光,径直的刺进她的瞳孔,“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你要给我擦药?!你胆子真不小!说!到底是谁授意你这么做的?是大小姐,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不是你能觊觎的!”
陈霖霖的心此刻就像被闪电从中间一劈两半一样难受,他不是自己能觊觎的,而自己,也从不敢表露半分爱慕他的心。
她失望的望着他,慢慢放下手臂,“没人授意。”
她微微吐出一口藏匿在胸口的闷气,继续卑躬屈膝的回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大少爷府里什么没有,也肯定不会瞧得上这药,连累大少爷生气是我的不对,大少爷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站好!”
陈霖霖听着易少泽命令一般的语气,抬头,声音里带着委屈问,问,“敢问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给我擦药!”
翻脸可真快呀!
“还是别擦了吧!万一,我是被谁授意……”
“授意也是白费心机!”
易少泽不屑的望着她,“我还不喜欢在这里擦什么药,去我房间,现在就走。”
陈霖霖浑身僵硬,“走不了,脚痛。”
易少泽无奈瞪了她一眼,“那你抓紧我胳膊,我数一二三,一起迈左脚,记住是左脚!”
他多少年没哄孩子了,今天,竟然做了这么一件幼稚愚蠢的事情,要是在公司有这种弱智的举动,员工肯定都得跑了,一个都不剩。
“可以吗?”
他阴着脸,“嗯。”
“可我还是想先去把小花救出来,你看,它们跟我们人的命其实是一样重要的。”
“行!”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伸出自己的手臂,“抓紧我!别再摔了!如果残废了的话,还得我们易家出钱养着!”
陈霖霖红着脸,艰难的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撷住他衣袖的边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了。”
易少泽忽然胳膊一收,将她的手狠狠的夹紧,“这样才稳固些!去吧去吧。”
陈霖霖冲着他淡淡一笑,“谢谢大少爷!您真是个善良的人!好人有好报。”
易少泽也不多言,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在所有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里,他只喜欢被林尚妍碰,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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