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如此!”沈欢颜冷冷的一笑,没有再开口。
七巧见她笑得诡异,当即脖子一缩,将灵牌擦了又擦,心里积攒的疑问全部压下,一句话不敢再说。
“去准备香烛,我想要祭奠一下娘亲。对了,让你们抓老鼠可有成果了?”
提起这个,七巧自责的低下了头,软软的开口道:“是奴婢无能,只抓到了一只。”
“你去把那只老鼠带来,然后再继续抓。”一只也暂且够用了。
走上近前,沈欢颜脸色凝重的接过三支燃起的香,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这地上凉,您先起来,奴婢去给您拿个软垫。”
“不必了,就这样吧,你先去把老鼠弄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灵牌上沈罗氏三个字,沈欢颜把背挺的笔直,眼里的情绪复杂多变。
七巧叹息了一声,不好再勉强,瘦弱的身子出了屋门。
“这位……沈夫人,很抱歉我占了您女儿的身子,可这不能怪我,您女儿心存死志,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用了您女儿身子活下来。”
“不过,您放心,我既然用了这身子,就必然拿您当母亲尊敬,属于您女儿的一切都会回来,那些曾经欺负过您女儿的人,也由我解决。您的儿子,我会看护好。希望您与您女儿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沈欢颜举着香重重的给灵牌磕了三个响头。艰难的站起身时,她的脸上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如暖阳一般温和。
没过多久,七巧和许徽尚未回来,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的走进了屋子。
沈欢颜依旧保持着面向灵牌的站姿,对身后进来的人恍若未觉般。
“颜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终于的人终于开口了,清凉入骨的声音带着一丝苍桑之感,沈欢颜根本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谁来了。
“父亲,怎得今日有空过来?女儿都来不及准备准备。”背对着他,沈欢颜放柔了声音道,只是这声音藏着许多的无奈,被沈绍听了个清清楚楚。
其实,他这一趟来原本是打算兴师问罪的,因着他的暗卫把伤痕累累的王涵拖了回来,而王涵一直哭闹着说沈欢颜大逆不道,让下人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表面上很是心疼,但在看到王涵那副丑样着实生了几分的厌恶,只叫了大夫和下人把她挪回清荷院,自己则带了一众暗卫来找沈欢颜算账。
哪成想他一脚刚踏入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随处可见的砖瓦碎片,凋零的花花草草混着泥土四处都是,板凳桌子全都缺胳膊少腿的,完全不能使用,入目所见,一片杂乱。
这哪里像是一个世家小姐所住的院子?恐怕连底层的下人的院子都比这个好上很多。
眼见着此景,他心里的怒气顿时便消了大半儿。即使她再怎么不济,说到底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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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血,竟然住在这么一个破落的地方,他再是狠心,心里也免不了生出一丝的愧疚。
自从这个女儿得了怪病后,他有多久没有来过合欢院了?足足有两年了吧!哪怕是今日她要出嫁,他都找尽了借口不见她,自然不清楚她平日里过得怎样的日子。
连一众暗卫看着面前这一惨境也纷纷惊呆了。
“你们确定受欺负的人是王氏?”心中的愧疚化成了言语直接问了出来,沈绍冷厉的眼神一扫暗卫,带着不怒自威的架势。
“老爷,属下……只是看到了王姨娘被打的很凄惨,所以先入为主的猜测了下,并不知道大小姐的院子会……”
“那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嗯?你们就什么都没看到?”回想起王涵那副惨样,沈绍觉得自己又被恶心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的看了看暗卫之首,余实。
余实只能在心里苦笑,硬着头皮站出来回道:“属下们不敢离得太近,只知道王姨娘与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发生了口角,没过多久,合欢院的门便关上了,属下实在不敢逾矩爬墙偷窥,毕竟这是大小姐的院子。”
神色微微一滞,沈绍知道想从暗卫的嘴里得知整个事件的真相怕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就加快了脚步,前往沈欢颜住的小屋子。
屋子陈旧简陋,隐隐的可以看到屋檐都发了霉。他明明记得两年前,他请了最好的工匠替自己的嫡长女搭建了一座琉璃青瓦的雅致住所,怎么会变成这样?
命令暗卫拦住了要进屋的七巧和许徽,沈绍独自一人靠近屋内,眼睛盯着正在行叩首礼礼的沈欢颜,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灵牌上沈罗氏三个字,额间一阵抽痛,心中更说不出是何滋味。
罗氏是他母亲看中的女子,在他成年时就娶了她,两人多年夫妻,感情自是不必说的。而且罗氏温婉知礼,又生的貌美,他们曾经也渡过许多美好的时光。
可惜,那一次他的出使江南之行,彻底打碎了这一切。他对罗氏始终是有愧的。
“颜儿,你怎么不回头看看父亲?”百感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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