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的群殴中,更不想惊动城卫军……
她向场内扫了一眼,闻刀与那四人你来我往打得激烈,场面僵持,短时间内双方都无法压制对方……
时间一长,不管是他们的帮手来了还是惊动官兵,都非荣娇所愿。
特别是那四个流氓,边打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将闻刀及荣娇祖宗八代都问候到……她虽不十分在意池家的祖宗,却也不愿听他们满嘴喷粪。
噫?
荣娇心中微微惊讶,视线中,场面如此混乱,那边那一桌主仆二人仍旧淡定地吃饭喝茶,仿佛在好整以瑕地旁观一场演得十分卖力的武打戏。
……一定不是寻常人!
念头微闪,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就在这时,那低头喝茶主人模样的年轻人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投过来,迎上了荣娇的视线……平静淡然如古井深潭般深遂无波……
蓦然,他的眸光忽然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刹那间如阳光投进了深潭,泛点耀眼的碎金,整张面孔也散发着绮丽眩目的光彩……
他抬抬手,举了举手里的茶碗,做了个请的示意……
白皙的骨节修长完美的手指轻捏在深蓝色的瓷碗上,漫不经心中透着高贵的倜傥之姿……
荣娇怔了怔,虽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于是扬起唇角,回应似的轻轻笑了笑,点点头。
好奇怪的人……
她收回视线,拿起桌上筷笼中的筷子,普通的木筷子,用得久了,泛着淡淡的光泽,扫了一眼场上,瞅准时机,扬手,指间用力一根根掷了出去,这次打的不是嘴巴,而是冲着腿上的曲泉膝关穴而去——
既然闻刀不能马上结束战局,就让她来帮忙,敲敲边鼓好了。
荣娇有心要帮忙,那四人又怎么能逃得过!
筷子射得又狠又重,准头极足,只听得耳边哎哟哎哟的惨叫声,闻刀借机干脆利索地卸胳膊卸腿。
不是真断了,严重地脱臼而已,这些人没了行动之力,不存在武力威胁,自然就消停了。
闻刀松了口气,转头刚想对荣娇说声幸不辱命,就听得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伴着粗声大气地吆喝声:“快点!老大们吹哨子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大哥面子?”、“带家伙了吧?给老子狠狠地打,打到老大出气为止!”、“快点,就在前面……”
嗯,还真有帮手喽罗来了?
麻烦!
荣娇轻蹙眉,难道还要与流氓群殴?
“走!”
真讨厌!
吃饭都不让人安生!点的菜还没上呢,凳子还没坐热的,喝的还是自己带的凉茶!
掏了块碎银子,手指轻弹,银子落在了躲在一旁的掌柜怀里:“饭钱!”
主仆三人刚起身急冲冲离了食肆现场,后面的援兵已经到了:“小子!别跑!快追!”、“大哥!大哥,你们没事吧?”……
见平时威风凛凛的大哥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顿时好一通七嘴八舌。
“都闭嘴!”
张大鼻子忍痛怒喝,闻刀卸了他的手脚,没卸下巴,全身都痛,就嘴巴还好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荣娇几个抓回来食肉啖血!
这个梁子结大了,不死不休!小兔爷儿,你给老子等着!
磨着牙吩咐手下的小弟们:“死不了!快去追!那边……那边,人手都召集起来,路口全堵上!别让这三个小子跑了!抓住人先断了两条腿!抓不着活的,死的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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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前面是死胡同!”
跑在最前面的绿殳懊恼地喊了声。
为躲是非,主仆三人本想好好离开,结果明明是不想打架,却被人象撵兔子似的追得满街满巷地乱跑。
偏历来城门片区多小街小巷,地形复杂,闲杂人员也多,乍看着一片详和,实际上离了大道,就是各种脏乱差。
闻刀虽然对大梁城熟悉,这熟悉指的是达官贵人们居住出入的东城西城一带,象这种平民区甚至棚户区,池荣厚那样的贵公子,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可能贵脚落贱地的,所以闻刀即便是个下人,素日里也走不到这里来。
窄庂阴暗迷宫似的小巷子,弯弯曲曲地通向不知其处……不止一处隐约传来的叱骂声,表明追兵还在,甚至还从不同方向分了几拨。
“这边走!”
荣娇心里微叹,绿殳到底还是个没经风雨的内宅丫鬟,平素里哪见过这个?难怪被这群混混一追,面上就露出慌乱之色,言语间也露了马脚,连说好的“公子”也变成“姑娘”了。
“别慌!又不是怕他们,麻烦实在躲不过,解决了就是。”
她出言安抚。
“公子,前面好象又是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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