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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1 / 2)

比起景元帝一如既往的做派,这的确非常适合他的习惯。

容九的眼神带着怪异的蠢蠢欲动,可很快被某种冰凉的情绪所覆盖,变得兴意阑珊:“这是她活着的意义。”

惊蛰的眉头皱得好似能夹死人。

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容九的话?

什么叫做,这就是太后活着的意义……活着,给景元帝添堵???

还没等惊蛰问,外头又拖进来两个人。

那听起来,是荷叶和菡萏。

这两人,不如陈嬷嬷那么嘴硬,在审问下,很快就吐露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包括给陈明德下毒。

惊蛰猛地握紧了扶手,连眉头都狠狠皱起:“什么?”

以陈明德的敏锐,如果他被人下毒,不可能毫不知情。可他临终那段时间,惊蛰几次回去,都从没有见他提起过。

荷叶和菡萏只知道,陈嬷嬷在找一样东西。

她在北房,几次借口搬动所有人的住处,面上说是为了换个新气象,可实际上,都是为了趁机寻找东西。

韦海东:“找是什么东西?”

“奴婢是真的不知,如若知道,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惊蛰听着荷叶啜泣的声音,面无表情。

菡萏的声音更弱些,却也说出了,明嬷嬷在世时对陈明德的试探,以及听从明嬷嬷的命令,对陈明德下毒。

“……真话。”无需容九问,惊蛰喃喃地说道,“那的确是真话。”

尤其是菡萏。

他们一同在北房生活了许多年,就算不那么友好,可也是熟悉的。说真话是什么模样,说假话是什么模样,总不至于看不出来。

陈明德虽不怎么管宫女,待她们却也和善。

惊蛰从没想过,菡萏会对陈明德动手。

“我不明白。”惊蛰轻声说道,“到底是为什么?德爷爷有那么重要吗?”

别的不说,现在北房看起来,像是个香饽饽。

谁来都要抢几口。

北房的人,几乎都被筛了个遍,唯一庆幸的是,七蜕和八齐,倒是没什么紧要,倒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无忧被拖了上来。

刚一进门,惊蛰就闻到了血气。

在那之前,惊蛰从没见过韦海东对其他人动刑,如果其他人没有,他为何是个例外?

有侍卫在门口欠身:“统领,此人在屋里试图撞墙自杀,被拦了下来。”

这血气,大概是由此而来。

“无忧,宫人自杀,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韦海东的声音,竟是带着一点笑意。

无忧没有答话。

不管韦海东问什么,无忧都像是个死人,低垂着头,什么都不说。

沉默了片刻,韦海东道:“惊蛰,出来。”

惊蛰早在觉察到无忧的异样前,就隐约有这样的猜想,当他真的被叫住名时,也不过是呼吸沉重了一瞬。

韦海东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叫他跟上来。

容九抓着惊蛰的手,他反过去拍了拍,站起身来,绕开屏风走到外面去。

无忧跪在地上,的确有些狼狈。

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点脏污,血迹斑斑,还带着点雪。

他的额头还在流血,在惊蛰出来的时候,他不再盯着地下,而是紧紧地盯着惊蛰。

惊蛰的动作微顿,还是走到无忧的跟前蹲下来,从怀里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

这血很新鲜。

惊蛰在心里朝自己皱了皱眉,和容九在一起久了,他连这样的事能感觉到。

……这不好。

“你为什么会在这?”

无忧终于说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惊蛰:“韦统领说,我对北房很熟悉,就让我旁听。”他没有说更多,相信无忧已经能听得出来。

无忧,无忧,在北房的时候,无忧与惊蛰、明雨的关系很不错。

当然,和明雨会更好一些。

无忧是个很乐天派的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

许多人一直都这么觉得。

他听完惊蛰的话,嘴唇蠕动了下,哑声说道:“你觉得,我会是谁的人?”

他这句话听得屏风后面的人有些兴奋,总算开口了。

“至少,不是康妃,也不是太后。”惊蛰的声音有点紧绷,“那没必要。”

的确,北房已经有足够多他们的人,没必要再安插个人手。

无忧比惊蛰还晚到北房,岁数最小。

今年顶多,也就二十岁。

他在北房的时间太久,远比太后和康妃留意到北房的时间,还要早得多。

无忧的面色苍白,轻轻地靠在惊蛰的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先帝的人。”

声如蚊蚋,只有惊蛰能听得到。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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