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小姐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这个秘密,据说只告诉了她。
有时候,听到一个秘密并不是好事。对方向你敞露真心的同时,也会要求你忠心。于是,你得守密,全心全意,甚至得用自己的身体来报答别人的这种信任,像一桩亏本的买卖。
其实这个秘密,她也是无意间获悉的,身不由己,便卷了进去,血本无归。
那晚无法入睡,信步走至后花园,忽然听到林间响动,似乎有什么人在急促喘息?她多事地循声望去,看见了罗兰小姐和管家的儿子齐哥。
这一看,让她脸红心跳,因为,那月光下的赤o肉体明白放浪赛过春宫图。
罗兰小姐倒没她那么害羞,坦坦然然告诉她,自己喜欢齐哥,从小就喜欢,但她是不会嫁给齐哥的,因为他只是一个管家的儿子。
半年后的今天,罗兰小姐成为了西阁王妃,完美的归属,只有一件不完美——她不是处子了。
煜国虽说民风开放,不比保守的中原。但新郎总喜欢纯洁的新娘,这一点,哪里都一样。
忠心的樱桃替罗兰找来特殊的药汁,据说擦过之后,就能变得跟处子一样。然后趁新郎不备,咬破指头,将抹于被单上,落红便也有了。
但罗兰不愿意,嫌药汁脏,怕咬破手指会疼。她百般讨好的恳求道:“樱桃,你替我过新婚之夜吧,我知道你最忠心了。”
樱桃苦笑。现在,才知道忠心的含意。这不是一种随口说出的赞赏,身为奴婢,这是一种枷锁般的负担。
红烛流着蜡泪,樱桃坐在床头,凤冠霞帔被烛光映照下更加彤红,窗外,一抹月光的幽蓝,加入了屋内的色彩,照在她的身上。
终于,她答应了罗兰小姐的要求,扮演她的同谋。
罗兰非常开心地把自己的新娘着装借给她,手忙脚乱地替她打扮,然后,换上婢女服饰,开门溜了。临走前,不忘回头叮嘱——
“不用担心我,陈妈会替我寻个今夜栖身的地方,小桃儿,当心一点儿,别露馅了。”
于是樱桃便在烛光的映照下独自坐着,用红盖头藏着面庞,又沉又重的凤冠霞帔,把她压得浑身酸疼。
更梆子敲过三更,门才再次被推开“哎呀”一声,伴着冷风,有点让人害怕。
她从红盖头的底下,看见一双金龙盘绕的靴,缓缓踱过来,立在她的面前。
“他们一直在灌我酒,所以,回来迟了。”靴的主人低嘎的说。
如果只听这一丝迷人的声音,定会猜想这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但樱桃见过他本人,知道世上的任何猜想都是错误,因为,西阁王未流云远比任何人的想像要英俊百倍。
“不过,我没有醉。”他见她僵硬地坐着,便温柔地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一只手碰触过来,隔着红盖头,摩挲着她的面容。
“你在做什么?”樱桃更紧张了,她知道,他要掀开这块遮盖秘密的红盖头。
“我想看看我的新娘。”他笑意更浓,没有发现她的声音跟罗兰有什么不同,小姐的声音,她一向能够模仿。
“不,不要”樱桃掐住自己的手,浑身颤抖,但掐得再狠也没能让她镇定下来“我很丑,不要看。”
“我的小新娘怎么会丑呢?”他看出了她的不安,弯下身子,扶住她的肩。
一阵电流贯穿了她。这回,她不再抖了——晕眩得忘了发抖。
“我的小新娘怎么会丑呢?”良久,他重复道:“她只是有点害羞。”
“因为害羞,脸会红,所以会丑把烛光灭了吧,求你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接上了他的话。似乎很久以前,她就习惯了同他说话,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觉。
“呵——”未流云叹了口气,轻笑出声“那咱们就灭了烛火,反正待在黑暗里也挺好,反正你的样子,我都记得。”
她暗暗苦笑——罗兰小姐的样子,他都记得?这个男人,果然痴心。
“来,”他牵起她的手,引她站起来“我叫人准备了一些东西,是你爱吃的。”
她不挑食,爱吃的东西有很多,对其中一样情有独钟——樱桃。她的小手被他的大掌握着,伸向冰凉细致的白瓷盘,有什么?一颗颗,圆润湿软,可爱的触觉。那是
“樱桃。”他解说“喜欢吗?”
“嗯。”她立刻点头。虽然是无意中的巧合,却足以使她惊喜。
他挑了一颗喂她。稍一犹豫,红唇还是吮了下去——吮住他的指尖。那一刻,两人都颤了一下。
樱桃正是甜熟时分,贝齿轻轻一咬,鲜汁四溢。她咽下了这一汪蜜汁,桃核仍留在舌内,没有吐出。她喜欢含着桃核时的感觉。仿佛有无尽的味道,永远吮不完,而且,鼓鼓的双颊,会让她觉得自己仍是个调皮随性的孩子,无虑无忧。
“还是舍不得吐出桃核吗?”未流云像是对她的喜好先知先觉,低低地笑“呵,跟从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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