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烧坏?”未流云自信满满地环住她“放心吧,同样的亏我不会吃两次。皇上会答应的。”
“会吗?”
“我铁了心要的东西,没有人能不给。”
四个皇子中,他是最不愿意争夺权势的一个,十六年前得罪了父皇,天子的宝座他是从不敢想的,何况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自认已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活着只是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那年边境告急,朝中上下无人愿意前往征战。他却自告奋勇接了战旗,似乎是有意要去面对死亡;然而老天爷偏不让他如愿,屡战屡胜,给了他军中的声威,给了他连皇兄们都嫉妒的兵权,却不让他死。
这次回朝,本想卸甲归田过些清淡日子,不料竟遇到了她。
有了她,他不能再那样随心所欲,他得让她过上富裕安宁的生活。那场大火也提醒了他,人没有防范是不行的;所以,他以重兵在握的优势,要胁皇兄赐他一块封地。从今以后,他和她可以在属于他们的领地上无忧地生活,不用担心朝中的纷争,也不用担心是否会遭遇另一场大火。
“无论如何,云,你要当心,”樱桃把头埋进他的胸膛,细细叮嘱“如果再有什么事,我会受不了。”
强装镇定陪他走过一段艰难的路程,已经够了。若再出个意外,他不垮,她也会先垮下。
这话传到未流云的耳中,比千万个爱字更能撞击他的心。周身一热,他搂紧她回赠一记深吻。
白昼暖暖,四下极静,在千万道晨光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急,仿佛初识人事的少年,只一个吻就血脉立张,下身绷至疼痛。
“桃儿,我”他声音低嘎嘶哑,眼中的欲望展露无遗。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她知道,他这段日子为了顾及她,常让自己备受煎熬,于是在他耳边低低一笑“其实我也想。”
但现在是白天,两个刚起床的人,-回到榻上,叫下人瞧见了似乎不太好。然而,谁又顾得了那么多呢?
未流云一把抱起那娇小的身子,往帘中步去。
他觉得自己的姿势无比笨拙,连抱个人都颤巍巍像是随时会摔跤,这些年,在军中偶尔手下会替他召来一些解闷的女子,邻国为了求和也常常奉上美艳佳人,他并非一个渴极美色的人,但为何遇上她就如此急躁?
这种感觉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很久以前那个大雨的夜晚;一次是不久以前,他跟罗兰的新婚之夜——难道他爱桃儿的程度不亚于从前?或者,更多?
但,那个代表着伤感的过去,那次纯美凄艳的初恋他怎能遗忘?他已经对不起“兰”了,如果现在再将她遗忘,他还是未流云吗?
眼前的这份情和十六年前那份债确实是相抵触的,当初在白鹤山上,池中碧曾警告过他,但那时被樱桃奋不顾身的痴情所感动,没有细想,如今才发现这梗阻也许真是永远的隔阂。
两种情绪在他心中进行着一场战争,这瞬间,已斗了数个回合,难舍难分。
未流云脚一滑,跌倒在地毯上。
“云,怎么了?”樱桃睁开眼,诧异地看他“什么东西碰着了?”
“没什么,是我不小心绊了一下。”他努力地笑,用深呼吸来渐渐平息情绪。
情绪平缓了,但激情也瞬间消失——或者仍在,但他故意视而不见。
“云”伏在他胸口上的樱桃等待良久,不见他有动静,想催却不好意思。
“我在想,如果我们一直待在山上就好了。”他轻轻叹息。
待在山上。与世阻绝。那时的他可以摆脱旧日情债的缠绕,跟她在那片松林里为所欲为。
记得他俩在树上的小屋里度过的那夜,周围飘舞着山风秋雨和落叶。虽然寂寞清冷,但心情却单纯而透亮。
或者他能够快一点得到属于自己的封地,开始新的生活,也好。
只是不要在这儿,这座繁华空洞的城,不远处那座幽静深邃的宫里有太多甩不掉的回忆。
呵,人们都说他是英勇果断的西阁王,却不知道他也会优柔寡断。徘徊似一个懦夫-一在他遇到感情的时候。
或许,男人都是如此。
樱桃依着他躺着,没有再多话。她知道他有些心事,还是不能跟她分享。
是关于罗兰小姐吗?
不,她宁可他是在为封地的事烦心。然而回程的路上,离京城越近他就越发显得忧心忡忡,谁都知道,京城里有罗兰。
这些日子他们也努力避开关于罗兰的一切话题,但越避便表示越有问题。
今天,她头一回主动对他发出“邀请”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改变了主意。这让她尴尬万分也难过万分,从窗外射进这屋里无数的光线,本来是爱情的见证,现在霎时变成了嘲笑她的视线。
“桃儿,又在发呆了?”未流云似有愧疚,侧身逗她。
“呀,好像有脚步声!”她猛然坐起,顾左右而言他“有人来了!”
果然,崔管家在外边小心翼翼的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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