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刺耳,想一想,却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从前只要一到周末,她就换上最炫目的裙子、闪亮的鞋,穿过宾客云集的大厅。那发下如星一点的耳环,那粉颈上流动的钻光,那不经意的一次嫣然回眸,都能引来男生们一片嗡嗡的骚动声。
她是舞会上的女王,指尖轻轻一勾,便有无数裙下之臣跪倒在她的脚边,她的微笑和蹙眉,决定了整个大厅的气氛。
然而现在的她,到了周末,只是待在家里,充满油烟味的厨房,围裙上随时可见的斑斑污渍,等待丈夫时的渴盼心情,构成了她全部的生活。
还有旧情人突如其来的光顾,惹得她胆战心惊。
赔上自己的自由,赔上自己的花样年华,换来了什么?他的离家出走和朋友们的冷嘲热讽吗?不划算、太不划算,她若是个商人,现在肯定破产了。
夏可晴自认是个爱面子的人,即使内心被摧残得鲜血淋漓,表面上也要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何况正处于朋友们的围攻之下。
“谁说我怕老公?”激动的话语脱口而出。
“你不怕吗?”顿时响起“哇哈哈”的笑声“那你为什么不敢跟我们去埃及?”
“去就去!”她一把夺回机票。
众女孩一怔,随即鼓掌“对了,这就对了,这才是我们可爱的晴晴嘛!吧吗为了一个男人束缚住自己呢?他有那么重要吗?你看,我们不是都没有固定的男友吗?我们过得多开心!”
“我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束缚住自己呢!”多日的委屈借着朋友们的诱导,霎时倾泻而出“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这话一出口,众人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是呵,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齐亚对她而言,是无比重要的人,现在她却信口开河,难怪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话已经说了,就必须顺着说下去,何况,她还想借此踢出心中怨气。
“他不过是我的一个、一个玩具!对,就是这样!等我玩腻了,就扔了他,狠狠地扔!”
她没有察觉,说出这话时,怨气是吐出来了但泪水也激了出来,谁都知道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只不过发发牢骚而已,所以大家都无奈的看着她的泪水,不再出声。但,只有一个人不知道。
那个人,刚刚走进咖啡店,从她背对着的那扇门。他自然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泪水,所以把她的话信以为真。
他也没有听到前面完整的对话,只听到“玩具”两个字。
齐亚,在经过数日冷战之后,终于熬不住,打算到妻子的店里举旗投降,经过街角时,他还特意买了一束白合——这种送花的肉麻举动,过去他从不肯做,但现在为了逗她开心,他决定放下一切骄傲。
但是,她却说他只是一个玩具,玩腻了,她要扔了他,还是狠狠地扔?
午后的阳光随着大门的敞开,投进一片辉煌,他就站在这金色的照耀处,头有点眩晕,眼前也像有花般的光斑在飞舞。身子软软的,稍一不慎,也许就会瘫下。
他就说,自己没有这么好运,无缘无故地得到这么好的女孩,原来上天并不打算给他一辈子的幸福,只是让他门俩“玩玩”
很好呀他这样无用的人,本该就是如此的下场。
默默的身影没有惊动众人,悄悄掩们离去。
“可晴——”无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的曲冰冰忽然出声“那个人,是齐亚吗?”
“谁?”夏可晴一惊,湿漉的眸子抬起“在哪儿?”
“往那个方向走了,”曲冰冰指引她的视线“呃也许是我眼花,刚刚他好像是从我们这儿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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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听见了。事后她偷偷的打了个电话,从秘书那里,得知他去了香港,归期不定,名义上是为了工作,实际呢?
答案不言而喻。
香港并非遥远的地方,她却没有理由去找他,每天看日出日落,晨曦洒在半边枕头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这才明白,只要他留在她身边,即使心不在焉,也比她独自终老的好。
她好后悔这一切,不是她能预见的,但她更没料到,后海中灾难来了——
这一年春天,一场瘟疫在全球蔓延,而世界的另一端,战火纷飞。
&nbbsp;仿佛地球的末日,不幸同时到达,惹得四处人心惶惶。
她从电视上得知,香港被列为严重疫区。新闻主播刚报道完这则消息,她就冲到电话旁,拨通所有可能找得到他的号码。
但他好像真的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似的,香港那边的办事处无人接听,据说为了防治瘟疫,员工全体放假,而他的住所,连他的母亲都只知道地址,不知道电话号码。
有点焦急,又有点庆幸。
焦急自然是因为担心他的健康,而庆幸呵,她竟窃喜这场瘟疫来得及时,终于有借口去找他了。
“你疯了!”夏世勋坚决阻止“你知不知道这种病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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