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桑柔娜的执迷不悔感到惋惜。
挑定一款酒红色小礼服,冷亦凡刷了卡,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走出他最最宠爱的情妇的地盘。
“喂,你不觉得你很过分?”
“她自己都不觉得,你用得着打抱不平吗?”冷亦凡毫不愧疚“再说,还让她的店做了一笔生意。”
我无语问苍天,只好任他拉上那个大饭店。
本来不悦的心情在落坐后渐渐变得舒畅起来,这的确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透过一扇可以看到绿丛中小花园的窗,幻蓝幻紫忽金忽银的音乐喷泉正在飞扬,抬眼望去,星空很明亮。
“好漂亮,你经常来这儿?”我问。
只有傻瓜才会问这种显然易见的问题,别说侍者,就连经理都大老远地跑过来请安,一句“照旧”各式菜肴便飞速地摆上来,更不用说那些隔着桌子露出微笑的商场上的沾亲带故的朋友。
“其实也不是常来。”他倒谦虚。沉默一阵,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开口“以前,倒是很喜欢这儿。”
我敞开胸怀嚼食各类美食,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跟他聊天南地北的话题。当然,要先从家庭聊起。
“我家人口众多,六个吵闹的姐姐嫁了六个个性各异的姐夫,分布在世界各地,老妈常常引以自豪。”他说。
六个姐姐?我差点呛着。他可真悲惨,我有两个姐姐就已经受了不了,他有六个居然还能活到今天?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我们各抒己见,充分地表达了对姐姐的憎恨,然后相视大笑。
笑着笑着,我发现其实他这个人也并不是那么讨厌,尽管有些不正经,但总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虽然,他和桑柔娜的关系仍让我反感。
餐后的甜点端上来时,餐厅的钢琴师奏了一支曲子。他忽然停住叉子,侧耳倾听,一副很专注的样子。
想不到他这号人还懂得欣赏音乐,我想戏弄他一下,便扬起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阻隔他投向钢琴的视线。
“你做什么?”他像中了邪,恼怒地瞪了我一眼,打掉我的手掌。
“开个玩笑而已,干么生这么大的气呀。”我甩甩被他打疼的手掌,瞬间眼泪汪汪。
真搞不懂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为何如同气泡般易破。
他也不道歉,仍转过头去,继续听那首不怎么样的曲子。若不是身处大餐厅,我早扭头走了。
揉着掌心,甜点也没有胃口下肚了。好不容易等他听完那支曲子“我们走吧。”我说。
“为什么不吃了?”他似从梦中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过什么,温和地问。
我低眉不说话。
“生我的气了?”他歪着脸看我。
我嘟着嘴回答“没有。”
“对不起,刚才我出神了。”他竟然会试着做解释“那支曲子,以前也是在这间餐厅,听人弹过。”
我感觉到这话中有别的含意,疑惑地盯着他。
“弹琴的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我大胆假设。虽然这个假设放在把女人如可乐罐抛弃的冷亦凡身上,有点荒唐。
“是我的恋人。”他坦然回答,干脆直接,似乎稍微犹豫就是对从前情人的污辱。
“喔。”居然被我猜中了?早知道运气这样好,为什么不去买彩券?
此刻,我竟想起孟大哥,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对别人光明正大地说,他是我的恋人,那该有多么幸福。
“她现在在哪?你们分手多久了?”
冷亦凡幽幽道:“好几年了。分手那天,她弹-了那支曲子,就是在这间餐厅,我们还互送了分别礼物。后来,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跟别人结了婚。”
分手了还要赠送礼物?我头一次听说。
“这就是她送的。”他轻掀衣袖,露出一只陈旧的表,看样子也不值什么钱,表带的皮子被磨得粗粗糙糙,很难想象冷亦凡这种身份的人会戴着它到处走。
“我一直没有取下来。”他说。
“那你送了她什么?”我问。
“一条链子,跟这只表的背面一样,链坠上刻着onlyyou,她说她会永远戴着它。”
上帝保佑,这种文艺片里才会出现的陈旧情节居然会出现在冷亦凡身上。眼前这个失意的男人,真是冷亦凡吗?
“既然会永远戴着它,又为什么要分手呢’”
他笑笑,淡而涩地说:“也许,是因为人言可畏吧。”
“你不是不怕人言吗?”我想起今早的争论。
“是那以后才不怕的。但她还是很怕,她说要开始新的生活。”冷亦凡垂了垂浓密的睫毛,露出从未有过的忧伤。
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冷公子还有痴情的一面,先前看到他对待桑柔娜的态度我已决定把他列为男人的耻辱,现在看到他悲悲凄凄的样子,我又想把他推祟为男人的楷模,世间真是无奇不有。
更不可理解的是,凭着他的财势,在他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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