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算得上我在公司的挚友,所以说话方式也极为放肆。
“当然忙啦,全公司就我这个副经理最可笑了,莫名其妙地上了台,又莫名其妙坐冷板凳,连秘书也不派一个,偏偏繁琐事务一大堆,处处要亲力亲为,唉,流年不利。”我只好感叹命运。
张小姐拍着我的肩,凑近我的耳朵“你是不是得罪总经理了?听说他现在一听见与你的姓名有关的字眼就脸色苍白,两眼发绿,见人骂人,见鬼骂鬼,搞得全公司上下姓苏的人都想改姓,更不敢再提从前使用率最高的‘恋爱’、‘暗恋’等若干辞汇。唉,小姐,你害得大家都渴望自由。”
“他他那人,谁知道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至今心怀愧疚。好几次想跟他当面道歉,他都给我难堪,或对我视而不见。
“喂,透露一下你们那天约会的情况,我们也好当个参谋,找出病因。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被你发现了,于是你宁死不肯就范,激怒了他?”王小姐大胆把我假设成烈女。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连连摆手,冷亦凡虽然待我不好,但不能再让他本来不堪的名声再添上一笔了,否则这个青年将来怎么生存?
“咦?你怎么知道没有?是不是已经嘿嘿,说吧,不用怕他,悄悄说,到底是阳萎还是早泄?”
天哪,就这样也能引起歧义,我的同事想象力太过丰富了吧?如果用在科技上,人类早征服宇宙了。
“什么也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一气之下,我抱着文件离开位子“刚想起有份合同要送到客户手里,既然没有跑腿的小弟小妹供我使唤,只好自己去了,拜——”
一溜烟冲进电梯下了楼,总算舒了口气。手机适时响起,我战战兢兢看了号码,担心是部门经理打来说要开会,然而出乎意料,竟不是。那号码熟悉又陌生,像是早就记得,但一直不曾打过。刚想接,铃声竟断了。
“恋恋。”有人低沉地叫我。
“孟大哥?”我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产生了幻觉?
他将手中的电话放入车内——原来,刚才打电话的是他!
“有事?”我支支吾吾。
“恋恋,我想了很久,想跟你谈谈。”他的眉心仍然忧郁,但嘴角努力微笑,亲切地走过来“你有没有空?可不可以请半天假?”
“我”我抱着手上的文件犹豫。
“她没空!”一个巨大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向我们砸来。
冷亦凡正吊着他的不知是第几号的床伴站在不远处。不,应该是他的床伴正在努力地吊着他,而他奋力地摆脱玉臂的纠缠,跨着机械的步伐逼近。
“她没空!”冷亦凡又重复一遍。
“恋恋,这位是”孟大哥迷惑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解释“我们的总经理冷亦凡先生。”
“你好,”孟大哥伸出手“我是苏恋恋的朋友。”
“酒醒了?”冷亦凡冷笑“想起恋恋了?”
孟大哥满脸诧异。“嗯?”
冷亦凡转向我道:“苏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什么时候我的公司这样开放,允许员工在上班时间谈情说爱了?”
“因为有总经理以身作则,所以我们做下属的纷纷仿效。”看了一眼靠在bw旁的妖艳女子,我顿时无名火起,大声回敬他。
“我是去谈生意!”他辩驳。
“我是去送合同!”我一把拉过孟大哥的手,转身就走,补充一句“如果经理不满意,我可以辞职,反正这个副经理不是人当的,连个秘书都舍不得派给我!”
我不知道身后的冷亦凡是否像人们传说的那样脸色发白,眼睛发绿,但他确实骂了一声,骂得很粗俗,也很清晰。而他的伴侣正用高跟鞋尖跟轻踢车门,唤他快走。
谢天谢地,他没有再跟上来。
孟大哥发动引擎,侧脸关怀地问:“恋恋,你眼睛红红的,为什么事难过?是不是怕丢了工作?”
哼,丢工作?丢了更好!免得成天跟冷亦凡唇枪舌战,损害我智商过人、要留着造福社会的脑细胞。
“孟大哥,”我极力平复情绪“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前面有家咖啡屋,我们坐下来再说吧。”他的样子很严肃,看起来要谈的定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咖啡屋很静,这个时候一般没多少客人,方便机密的谈话。
我和孟大哥默默无言地相刘坐了良久。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此时的我,被冷亦凡气得心有余悸,也没兴致逗他说话。所以,周围只有汤匙偶尔碰撞瓷杯发出的清亮响声,还有咖啡的浓香在午后的空气中飘散。
如果换了冷亦凡那个家伙坐在对面,他一定滔滔不绝,不设法把你的耳膜吵破不甘休,唉,灾难呀。我不由想到他手舞足蹈时的模样,噗哧地笑了出来。
“恋恋,在想什么?那么开心?”孟大哥一脸好奇。
开心,一想起那个家伙我就痛苦,哪里会开心?孟大哥真是太老实了,被我明褒暗贬的表情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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