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南阁王,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著国家的利益成一回亲。夏侯与大煜素来貌合神离,历史上联姻不断,也战争不断。虽说表面上,大煜强富,夏侯弱势,但近年来夏侯国君励精图治,说不定人家的国力已经达到了能与大煜抗衡的地步。他,一个小小的臣子,能说“不”吗?
他知道孟太妃是一片好心,也知道雪燕公主是真心喜欢自己,但他向往的婚姻不是这样,绝对不是的。
眼睛偷偷看一眼暮紫芍。她沉静地坐著,入迷地欣赏著戏台上的一出出表演,似乎方才那震惊四座的对话丝毫没有入耳。她仍是那般气定神闲的,饮著甘露,咬著雪梨,周围的一切仿佛早已化作虚无,与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否即将成亲,她根本不在乎他
“那孩儿就先谢过老祖宗了。”明若溪一咬牙,躬身道。
“谢过哀家?”孟太妃藏不住一丝惊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孩儿全凭老祖宗作主。”声音里满含悲壮与无奈,仿佛答应的不是一门亲事,而是一次诀别的远行。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道贺的,举杯的,奏乐的戏台上的名角们都乱了唱腔,连最最刁蛮的雪燕也傻傻地愣在人群中。
他答应了
暮紫芍咬著梨,却在听到这一“喜讯”的瞬间咬破了嘴唇,雪白的果肉上顿时染了一抹鲜红,心尖异常绞痛,所有的伪装顿时弃械投降。
不,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这本是一桩与己无关的事,她应该微笑,像在场所有的人,给他祝福。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抑制心中的激颤,周围的一切霎时一片茫然,仿佛喧嚣的人群化为汪洋大海,要将她吞没。
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仍亿初遇的那一刻,他站在淡如烟的水边,雪青色的衣衬著俊美绝伦的脸庞,仿佛冬季初晴时的一片雪光。吹萧的她刹止了音符——这还是头一次,演奏音乐时,她没有专心。
许多话本不该说,但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视下,她却说了。那一日的游历,本该处处设防,她却心怀安逸,仿佛真的是跟爱侣在漫步。
现在,他要成亲了,从今往后,他会陪著另一个女子到杨柳依依的河堤上欣赏美景,听另一个女子述说心事,他的怀抱,他的唇吻,将属于另一个人
那夜,她的确撒了谎。
当他的吻落在她的唇间,轻轻描绘著她嘴的轮廓,她并不想笑。只觉得心尖彷佛落了一只彩翼翩翩的蝶,一种微妙的甜蜜弥漫全身。她只希望那个吻能持续下去,直至地老天荒。但理智在催促她,逼她斩断这罪孽的情丝。
于是她伪装大笑,没人知道她在笑的同时,心中淌血。她该为自己的演技鼓掌,因为从他刺痛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成功地欺瞒了他。
那颗催情的药丸,在两人的狂吻中融化,却没有融化她对那夜的记忆。这一个月来,每当独处时,微微闭上眼睛,她就忆起当时的激狂,忆起他那让她脸红心跳的健美肌肤,古铜色的,壮实的,紧紧包裹着她
这一辈子,她恐怕没有办法将这个男人从自己身体里抽离出去了,他烙下的印,会是她最珍贵的记忆。
她得赶快离开这儿,这触目惊心的喜庆,再看一眼,就会让她体力不支。
“黄公公,”招手唤来近旁的宦官“我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得回香苑喝一帖药。若老太妃们问起,请替紫芍说明。”
“哟bsp;“哟,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奴才请太医去?”
“老毛病了,没事的,别惊扰了人家。若喝了药,身体舒适一些,紫芍再回来当面恭贺南阁王。”
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转身便走。再不走,泪就要落下来。
屏退奴婢,独自在御花园中走着,似幽幽梦游,不远处,有一处僻静的亭子,再也抑不住内心起伏的她冲至亭内,把头埋在栏杆上,泪如雨下。
他在恨她吧?恨她那夜的嘻笑,恨她想抹掉那美好的回忆。所以这一个月,他不来见她,有时候远远的,瞧见了人影,他也装作视而不见。这辈子是否再无机会跟他说话了?
现在,她终于听清了那句表白——“紫芍如果我要了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想要你。”这句话隔了这么久才穿透记忆,渗入她的耳膜,钻进她的心。
他是真心实意爱著她的。
呵,不久前,在类似的亭子里,她亲手替他披上长袍,像一个妻子对她的丈夫那样,细心周到。
没有人知道,那件袍子虽是收买人心的一种手段,但她在缝补时,一针一线缝进了她的情感。她清楚自己的手艺不算太精湛,所以仔仔细细缝了通宵,烛光昏暗,几乎伤了她的眼。
以后再无机会替他做这些细微的琐事了,这些令她感到幸福的事
抹著红肿的眼,暮紫芍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掠过绿叶的一刹那愣住——斑驳的树影下,明若溪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那里。
“黄公公说,娘娘您不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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