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暮紫芍愈发惊愕“他怎么来了?难道溪出了事?”
话音末落,小随从就闯了进来,风尘仆仆,气喘吁吁。
“紫芍姑娘”小四一瞧见那绛紫色的影,便立即高呼“快救救我家王爷吧!”
“这位小扮不要着急,有话慢讲,”樱桃吩咐下人送来一杯冰镇梅子茶“若溪他怎么了?不是大婚在即吗?”
“就是因为这个大婚在即!”小四急得团团转“我们一帮打小苞著南阁王爷的人都觉得,如果紫芍姑娘不出面阻止,王爷他就死定了小四掌嘴,不该咒王爷,那个该怎么讲?王爷的下半辈子就惨了不,也不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紫芍姑娘,您明白吗?”
暮紫芍被这乱七八糟的话搞得胡里胡涂,她与樱桃对望一眼,摇摇头。
“若溪娶了夏侯国的公主不是挺好的吗?”樱桃开始逗弄小随从,把他的话诱出条理“谁不想当驸马爷呀?听说夏侯国君要划五座城池给女儿当嫁妆呢!怎么会惨呢?”
“因为王爷他心里喜欢的是紫芍姑娘,如果娶了别的女人,他会闷死!”小四很认真地反驳。
“哦,何以见得呢?”
“到处都可以见得——那时候紫芍姑娘回东域了,王爷天天在青楼里买醉,醉得连那些卖酒给他的妓女都心疼了,宁可不赚银子也不愿再把酒卖给他了,后来,听说紫芍姑娘遭了难,他才振作起来去救人!”
“可是,若溪为什么要答应那门亲事呢?”
“皇上逼的,他还把咱们王爷给软禁起来了!”
“软禁?不是吧!我可听说若溪还陪著雪燕公主上街玩呢!”
“他们在前面逛,后面可是暗中跟著一大群御林军呢!怎么不是软禁?”小四辩得面红耳赤。
樱桃噗哧一笑“小兄弟,我有一句话要问你——你到这儿来,若溪知道吗?”
“王爷不晓得”他抓耳搔腮“是我们一群跟著王爷出生入死的手下商量好的,由我快马加鞭地到这儿来,请紫芍姑娘出山!”
这一回,连暮紫芍也笑了。出山?她又不是大仙!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紫芍姑娘如何进京?如何避开皇上的耳目见著若溪?见著了之后,他俩又如何脱身呢?”
“呃”小四顿时呆若木鸡“这个倒是没想仔细。不过我们在宫里有些交情甚好的兄弟,他们答应到时候一定帮忙!”
“别人的客气话你们也信!”樱桃摆首“就算他们真的愿意帮忙,也不过是些看管宫院的宦官侍卫,到时候真的力拚起来,敌众我寡,管什么用?总得找著个说得上话的人才好。”
“说得上话的人?”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暮紫芍“嫂嫂,我倒认识几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哦?”脸上呈现一抹惊喜“怎么不早说呢?是谁?”
“只是我没有把握她们是否愿意帮忙。”
“那也总得试一试,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绝对有把握的?我总听人家说,胜向险中求!”
两个女子会意一笑,一个计划应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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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国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这样喜庆的气氛了。这一天,街头巷尾都在口耳相传著一件鼓舞人心的大事——南阁王明若溪终于娶妻了。
男人们欢欣,是因为从此以后他们可以铲除一个强劲的情敌,再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被这天下第一色魔勾引。
女人们欢欣,是因为她们的心上人终于有了幸福的归宿。
大臣们欢欣,是因为从此可以跟夏侯国建立友好邦交,不用再为战争之事发愁。
总之,这种欢乐一传十,十传百,喜庆的气氛很快感染到煜国的每一个角落。
当然他们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些人是不开心的,比如明若溪自己。
大殿装饰得金碧辉煌,客人们杯觥交错,笑语不绝。只有一个人没有笑,他本来应是最该笑的人。只见他坐在新郎席上,丝毫不理会珠环翠绕的新娘朝他频频抛来的媚眼,仿佛一根笔直的木桩。
他反常的脸色,忙于寒喧的胧月夜与夏侯国君没有注意到,忙于吃喝的宾客们也没有注意到,忙于抛媚眼的新娘由于过多自信同样没有注意到。
明若溪头一次觉得世间之大而无当,自己之渺小而无奈。
“溪儿——”一个声音从顶上喝斥而来,他这才抬眸,似从梦中惊醒。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叫你好几遍了!”孟太妃嗔怨,其余老太妃们皆点头。
呵,总算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没想到这群刁钻的老太婆在关键时刻竟成为了他的知己。
“没什么,酒喝多了,头有点儿昏。”他勉强吐出一个笑意。
“驸马既然身子不适,我们趁早回房如何?”雪燕公王关切道。
“雪燕,哪有新娘子这样着急的?”郑太妃取笑“放心,还有长长的一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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