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高,很快就超越了皇宫里的所有建筑物,成为城中最高的那座。
铁塔不远处的凉茶铺里,坐着三个监工。
郑佼佼与莫翛然一桌,老头单独一桌。
郑佼佼道:“我们师兄弟好久没聚了,何不同坐?”
老者摇头道:“我刚刚背叛了莫生,他此刻恨我入骨,我不能给他机会杀我。”
郑佼佼笑了下,好似觉得好笑,但其间又夹杂了些不易察觉的嘲弄:“你们一贯很好,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闹翻。”
莫翛然说:“我不觉得是小事。”
老者也点点头:“的确不小。”
郑佼佼说:“上天不公,才使小事变大事,待我突破了桎梏,从此以后,金丹元婴化神接踵而来,回头再看,便又是小事了。”
“或许吧。”莫翛然对他描述的美好前景兴致缺缺,反倒在意铁塔的位置,“这个地方,离皇宫很近。”
郑佼佼说:“吸收龙气,本也是阵法中重要的一环。”
莫翛然嘴唇微微一动,却只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郑佼佼说:“明明胜利在望了,我却有些不安。”
莫翛然看着并不在乎他的心情,只是郑佼佼一直盯着他,似乎他不接话就要盯成望师弟石,便随口道:“是吗?”
“我思来忖去,唯有你,叫我不能安心。”郑佼佼的脸本来就很长了,如今拉下来,好似又长了些。
莫翛然斜了老者一眼:“还有他在。”
郑佼佼沉默了下道:“你可愿意以三魂立誓,助我突破金丹境,不做任何对我不利的事?”
莫翛然说:“我若不愿意呢?”
郑佼佼看着他,认真地说:“那我只能在入阵之前,先杀了你。”
不远处——
“咚”的一声。
铁塔封顶竣工了。
镐京有危险(下)
若这个时代有闹钟, 那么刚刚“咚”的那一声, 便是响铃,意味着等待莫翛然回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郑佼佼两只手都放在桌上,好似在抚摸茶杯,可是在指尖流动的真气说明他正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莫翛然低头, 啜了口茶, 目光甚至没有放在对方的身上,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在暗示自己是友非敌的态度。
“我可以起誓助你完成大阵, 至于你能否突破金丹境……我从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别人的运气上。”莫翛然嘴角噙着一丝讥嘲道,“你若想万无一失, 杀我也可,但杀我并不比突破金丹容易。”
这句话的确令郑佼佼深有感触。同门多年,他自然清楚莫翛然城府有多深。正因为深, 他才忌惮, 正因为忌惮,才多疑。
时隔多年, 他又面临选择。
当年, 他选择孤注一掷,杀程鹤成, 终是拿到代表无回门掌门的魂印以及镐京大阵。如今,面对更大的赢面, 他应该选择……
郑佼佼手指搓着茶杯的杯沿,目光深邃,嘴角却先一步弯起来:“想当年, 我们迟迟无法突破, 便疑心无回门的功法。包括你我在内, 都弃了破玄要术。你开创傀儡道, 我选择魂修。起初那阵子,我们一边防着师父发现,一边私下里交流心得,其乐融融。”
莫翛然被勾起昔日回忆,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郑佼佼说:“焉子与大将都是受了你点拨,不然,大将当初也不会有机会逃出生天。”
莫翛然笑了笑:“你还在耿耿于怀?”
郑佼佼总觉得他笑容中蕴含深意,又怕是自己疑神疑鬼,强忍着不适道:“你还想与他联手杀我,哦,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叫白虎王参加。”
坐在另一桌的老者动了动耳朵,却没有看过来。
莫翛然说:“那时他还在西陲。”
郑佼佼觉得感情拉拢得差不多了,便随口提醒他立誓,莫翛然竟也没有玩弄文字,按预先答应的,以三魂立誓助他完成大阵。
得来得太轻易,郑佼佼又有些彷徨,突然问道:“你这具身体是真正的身体吧?”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难道还有假?”
郑佼佼眯了眯眼睛,还未说话,莫翛然便主动道:“难道你要我用身体也立个誓言?”
“你愿意么?”
“呵。”
郑佼佼道:“其实用身体立誓也没什么,毕竟,你还有一个好儿子。他如今已是天地鉴主人,储仙宫的少夫人。统御正道,征服武林,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
莫翛然道:“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迟迟无法突破金丹与功法,与身体都无关系。既然没有关系,身体还是旧的好。”
此时,现场督造铁塔的沐开森已经带着人过来了,郑佼佼还是抓紧时间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后悔生下了一个不省心的儿子?”
莫翛然笑了笑:“亲生的。”
郑佼佼垂下眼睑,似笑非笑地说:“那恭喜。”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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