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海浪的高度是逐渐叠加的,越往岸边越高,破坏力大增,反而是海水深的地方破坏力会被分解一部分,有一线生机。
但这一线生机是要在未形成巨大水墙且船只能冲出去的前提下才会有。
莱昂知道他的老伙计已经破破烂烂,可能不够结实,甚至他的胆子一直很小很小,得知海啸后心跳得要爆开一般。
可他回去必死,只有这样才能拥有那万分之一再见到梅琳达的可能。
于是他驾驶着船只一路返程直奔深海,哪怕他的船是近海渔船,哪怕明知是赴死。
莱昂驾驶着小渔船遇见了不少渔民,有一些见莱昂如此选择,内心也多了几分向死而生的勇气。
于是很快便自发形成了一条往深海冲去的箭头,而莱昂破旧的小渔船行在最前方。
他是大家勇气的来源,也是大家引航的灯塔。
这个队伍的船只越来越多,浩浩荡荡。
有来自古加普的,也有来自安姆拉和瓦尔科的,甚至还有出来海钓游玩来自其他大洲的游客。
所有人都在奔赴死亡的路上,用自己此生最大的筹码赌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双向奔赴来得很快,他们已经来到震颤下泛着白浪的海面。
迎面遇上高高卷起的海啸,那高度已经超过十五米。
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道牵引着船只向上卷起。
莱昂和埃布尔双人操纵方向盘用最大马力冲进了高大的水墙。
刹那间,他破旧的小渔船然若轻薄的纸片被掀飞被撕裂船只碎成一片片一块块。
两人砸到被撞烂的船身,骨骼断裂,内脏破碎。
“梅琳达,我亲爱的小公主,爸爸要失约了……”
莱昂那破碎的船后面跟着的几十艘也都向着水墙冲去,十进九碎,但总有那么一两艘坚固的船只借着前面船只破开的阻力,借着自身坚固的材料,硬生生冲出水墙。
哪怕船身破损,哪怕他们被冲击得骨折,但他们还有等待营救的机会。
……
直到海啸对古加普的袭击结束,梅琳达依旧木木地坐在那里。
眼球充血,却已再流不出泪。
她开始对着键盘一字字敲着提前离职申请。
此时已经到了午休的点,两个年前的议员从她旁边路过。
“哇哦,这么说我们的国王当时是想下通知来着,但是被诺顿总长拦住了。”一个议员惊叹。
另一个议员想凑近他再说,发现除了呆滞的梅琳达空无一人,便也不再掩饰声音:“是啊,这次诺顿总长真的是被权力冲昏头脑,国王陛下说哪怕只是当个国外新闻发一发不做任何政策解读都可以,但诺顿总长当时当着一众议员故意奚落了国王。”
“唉,只要国王提出的,你见他哪次答应了?就是可怜了我们的国民。”
原来,是这样吗?
梅琳达停下手中敲打的键盘,将那封离职信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她做出了和最初完全相反的决定。
翻出来前几天收到的连续三次实习可以直接转正的协议,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她的名字。
意外纰漏
海啸一路浩浩汤汤地奔袭,到达古加普海岸浅水地带后,因波长减短波高极具增加,高度变成了惊人的四十五米。
古加普的岛屿和浅水陆架区未能阻挡它昂扬前进的步伐,它路过一个个国家,制造一起起人间惨剧。
但好在能量在一点点消耗,到达瓦尔科时海啸高度变成了四十米。
但因为他们国家政府效率极低,海啸入侵范围只撤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口,还有足足五万人只能留在海啸侵袭范围内等着灾难降临。
而安姆拉相比之下更为艰难凄惨,它所在的方向没有任何其他国家可以替它承受分担海啸所带来的灾害。
于是海啸在到达最外侧的清嘉县时,依旧有四十米。
且因为之前无组织无纪律撤离导致的交通堵塞,延误了最佳的撤离时间。
再加上克尔辛联邦驻扎在他们这的军人得到海啸预警后不但没有帮助他们维持秩序,更是直接强行占用了他们的公众资源,控制了他们的火车地铁在确认他们的军人全部上车后驶离灾区范围。
安姆拉这五个县有接近三千万人口,根据监测预警报告,这波海啸至少入侵内陆五公里,这个范围内受灾人口高达十几万!
可他们从监测到海啸即将发生到现在,只有两万多人离开了受灾范围。
码头停靠的船只如一片片枯叶被毫不留情地卷起拍碎,海岸线的护岸和防波堤直接被拦腰冲断。
无数地民众绝望地看着身后那波涛汹涌的海潮,那高高悬挂的水幕如同狂暴嗜杀的死神,挥舞着巨大的镰头刀刀收割无数的人命。
渺小的人类和它庞大的身躯比较起来就像一只只不起眼的蚂蚁。
他们拼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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