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姐的话里有了明显的责意,流云并不想跟她闹僵,其实她若想置身事外,完全可以虚委的应付秋蘅姐,只说一定会帮着劝阻的,她劝了,太子殿下不肯听,也怪不到她头上,但是一劝不成,秋蘅姐必定会再想别的法子去劝阻太子的,只是这样一来,必定会让太子不高兴,若是惹恼了太子就不好了,所以流云反过来想要说服秋蘅姐支持太子。然而秋蘅姐的话让她突然明白过来,一个人若是缺乏对政事的觉悟,缺乏对事情的判断力,那她必然会去相信依赖一个她认为最为可信的人,而那个人就是杜阁老。听太子说起过,恩师是反对他请旨的。所以秋蘅姐打从心底里就认为太子此举是错误的,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呢?流云正思索着,只听秋蘅姐又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去见过爷爷,爷爷已经将其中的厉害都分析的清清楚楚,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你,你是我爷爷的学生,难道爷爷说的你还不信吗……“果然是这样的,秋蘅姐唯她爷爷之言为准,可是恩师毕竟不是太子,年龄的差距,处事方式的迥异,也许得到的结果也全然不同,不是说恩师不对,站在他的立场有这些顾虑也是正常的。“如今你已是太子的人了,虽然还没有名份,但也是迟早的事,且你们傅家的前途命运亦系在太子身上,妹妹素来心高气傲,不也委曲求全了……”杜秋蘅的话语愈发凌厉起来。流云心中如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杜秋蘅又道:“妹妹倘若真想救傅家,就应该清醒的面对眼前的形势,而不是一味的逢迎太子,讨了他的心,若害他失了势,得不偿失……”原来,秋蘅姐是这样看她的,她帮太子说话,只是为了逢迎太子……流云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太子妃教训的是,我见到殿下,与他说说便是,但是我看殿下心意决然,怕不是那么好劝的。”流云苦笑着,兜了一圈,她还是选择了敷衍。杜秋蘅见她同意劝说,神色缓和下来,似松了一口气,露出温和笑容:“妹妹这便对了,我们劝过了,便算是尽了心,至于太子肯不肯听……另说吧!”送走杜秋蘅,流云歪在矮榻上,心思烦乱,玉佩的事,北方的事,江南的事……她知道的太少了,要想助太子对付谨清王,她必须知道的更多,可是她身在这方寸的院子里,能做什么?如何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混沌中,听得外边小允子道:“殿下回来了……”流云懒懒的没有动,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一听到太子到来就兴奋的像一只花蝴蝶似的飞扑过去,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偶尔表露热情,秋蘅姐说她逢迎太子,呵!若她看见她就是这样对太子的,不知做何感想,怕是又会说她,持宠而娇。“云儿,怎么?身体不舒服吗?”龙昊天进门看见她神情恹恹的躺在窗边的矮榻上,便走了过来,也坐在矮榻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道。流云拉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中,他的掌立即温柔的包裹住她的手。“殿下,我很担心呢!”流云轻道,目光柔柔地望着他。“担心什么?”他也柔声的问。“担心殿下应付不过来。”流云就势倚进他怀中。龙昊天拂着她乌黑的头发:“既然已经觉决定了,就不用瞻前顾后的,你说的,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牵着别人的鼻子走,我这边一动,他那边肯定要乱一阵子,就怕他不乱,只要一乱就容易露马脚。”“话是不错,可殿下要承受的压力也很大,也不知道殿下身边的人有几个能真正用得上的,那些老臣怕都是求稳的人,没有这种拼搏的劲头。”流云说出自己的担忧。龙昊天沉思着:“你说的极是,我身边的能倚重的大都是老臣,这些年我也在留意青年俊才,但他们毕竟资历浅薄……不过,这也有个好处,不引人注目,却可以暗中发力。”流云飞快的瞟了太子一眼,听他的意思,他身边还是有比较满意的能人。“殿下,赣州那边的事如何了?”流云突然想起,萧光启去赣州有些时日了。龙昊天哈哈一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事,你就问起了,你说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呢?”流云娇嗔道:“殿下可真会说话。”“我也就对你说这些话。”他认真着。“谁信呢?到了别的处,只怕说的比这还好听。”流云不以为然道。“我骗你作甚?”这句说的有点心虚,那个男人不哄女人,只是有些话纯粹是敷衍,说过就如风吹过,转眼就忘了,对流云,却不同。流云嗤鼻一笑,不予计较,道:“既然是心有灵犀,那殿下还不快说,我可等不及了。”“好好,这就说,我今天刚接到萧大人的回报,赣州的水患远比我们所想要严重的多,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复杂的很,萧大人明里忙着处理善后,暗里查兴修水利的工程款。那个魏知州是只老狐狸,可萧光启也不是省油的灯,把魏敏山逼急了,只好弃卒保帅,把责任都推到了同知周仕荣身上,结果周仕荣不干了,又反咬魏敏山,哈哈,这真叫一个热闹,三弟的人,也就这副德性,还好我临行前派了我东府的几大高手扮作萧光启的随从,不然,这两人恐怕要被灭口了。这坑是越挖越深,本来,我让萧光启悠着点,别把三弟逼急了,但现在的形势下,我就让萧光启继续深究,就要把他逼急了,看看他能跳出个什么花样来。”龙昊天哼笑道。流云微微一凛,萧光启果然是有些手段的,不然太子也不会三番五次请他出山。“那可真是好事,想来,那边也已经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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