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在广场最中央的地方,一个老头提着把菜刀架在一个年轻妈妈的脖子上,周围五米的人都避开了,一个看起来隻有三四岁的小女孩,哭着喊着在旁边叫妈妈,被老头一脚踹开。
母女俩都在哭,妈妈还一个劲儿地叫小女孩走远点。
广场上很多带着孩子的父母,所有人都看出来不对劲,没有人敢贸然上去,隻有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有人心急如焚地报警,有人隔了安全距离劝说,还有人绕到身后想找机会。
看到倒地哭泣的小女孩,苏晚青眉头紧锁,看了眼闻宴祁:「好像是个神经病。」
九月初,路人都还在穿短袖呢,那个持刀的瘦高老头穿着皮衣夹克,脖子上围了一圈毛领,里麵还露了截红色的秋衣出来。
闻宴祁眉宇凝重,护着苏晚青快走几步到车边,打开车门,把母女俩塞了进去,关门之前,苏晚青扣住了他的手,嗓音都在发颤:「小心一点。」
闻宴祁把她的手拨了下来,轻声叮嘱:「门锁上,别出来。」
他绕到后备箱,拿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藏在身后走了过去。
刚刚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好心的路人抱到了一边,苏晚青提心吊胆地趴在车窗边看着,闻宴祁绕到了人群后麵,和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年轻男孩对视了一眼,两人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拨开人群,慢慢靠近了中间。
那老头显然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绪,比人脸还大的菜刀抵在脖子上,血都流了出来,那位妈妈看到自己的女儿被抱走,也不再哭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钝刀子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自己的皮肉。
血流不止。
苏晚青看得揪心,手指都在颤抖。
闻宴祁和那个男孩似乎是在找机会,等老头左胳膊拿累了,换手的间隙,刀刃离开了受害者的脖颈刚十公分,他眼疾手快地挥出球杆,勾住了他拿刀的手,年轻男孩见机从另一侧窜出去,迅速将年轻妈妈拉了回来。
受害人是脱困了,可刀还在那老头手里。
他差点被一棍子打倒,怒气冲冲地回头,看到人就挥了上来,闻宴祁一个闪身,躲开了从上麵劈下来的这一刀,一脚踹在他膝盖上,还想再把他的刀打掉的时候,那人像是不要命了一般,顶着那一棍朝他的手臂砍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刚刚救出人的年轻男孩大喊,「快帮忙啊!」
闻宴祁小臂上挨了一刀,伤口不深,也顾不上疼,扔了棍子就一脚踹上了那人的心口,趁着他仰麵倒地的间隙,摩拳擦掌的众人一拥而上,拿刀的拿刀,按人的按人。
十几米开外的车里,苏晚青揪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七八分钟后警车赶到,一群穿着製服的人走过去,铐上手铐,人被带上警车,苏晚青也终于放心抱着孩子跑了过去。
闻宴祁那天穿着白衬衫,幸好是质地比较挺括厚实的衬衫,伤口不深,要是穿着短袖,怎么着伤口都要见骨了。
苏晚青垂眼看,心有余悸的泪水落下来,闻宴祁还没开口说话,苏堇禾先开了口,小姑娘帮妈妈擦了擦眼睛,然后看向爸爸:「爸爸,妈妈说你是保护妇女儿童的英雄,英雄应该表扬。」
闻宴祁抬起没受伤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眼睛瞥了下苏晚青:「爸爸不要表扬,你帮爸爸劝劝妈妈,让她别哭了。」
苏晚青嗓音还是有些哽咽:「现在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警车上有医疗箱。」闻宴祁虚虚地抱了她一下,声音很轻,「别哭了。」
刚说完,有位警察大叔拿着医疗箱走过来,向闻宴祁表达了感谢,还问他是哪个单位的,闻宴祁撸起袖管,拿双氧水冲洗了一下伤口,说话很是客气随意:「您谢那位学生就行了,他还年轻,比我需要鼓励。」
对方听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那位手上的年轻妈妈被抬上担架拉走了,不一会儿,刚刚围观的人就散得差不多,路边商铺继续播放热门音乐,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刚刚的惊心动魄隻是一个小插曲。
闻宴祁坐在花坛边,把闺女抱到腿上,受伤的小臂往前伸着,苏晚青弯着腰,一圈一圈地给他缠绷带,生怕缠少了伤口就好得慢了些。
「不到五厘米的伤口,你用两卷绷带了。」他淡声提醒。
苏晚青也从提心吊胆的情绪中抽身,缓缓回过神,完成最后一步后打了个结,然后看她,眼圈儿还红红的:「你吓死我了。」
闻宴祁牵住她的手,抚慰地拍了两下:「没事了。」
「下来,爸爸现在不能抱你。」
苏晚青把女儿从他腿上抱了下来,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警车上红蓝闪烁的灯光。
闻宴祁也从花坛边站了起来,欺负孩子海拔低看不见,用没受伤的那隻手臂揽了下苏晚青的腰,在她眉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对不起,老婆。」
苏晚青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礼尚往来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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