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砚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沈舒年道,“马上就到了八月秋闱,如今的学院里,多得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的考生。”
沈舒年看着方砚知的眼神,默契地知道了他的意思:“你是想用墨块去招揽这些读书人,让他们代为宣传。松烟墨品质上佳,比他们平时所用的石墨好上千倍万倍。”
方砚知接下了沈舒年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一双漆黑的眼眸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之意,令人难以琢磨他心中所想:“我这松烟墨墨色黑润,经久不退,写在考纸上也比普通石墨更加显眼。乡试就为了争个高低,其余读书人自然不愿甘居人后。”
“如果他们能够争先恐后前来购买,一传十十传百,我这方家墨自然而然也就能够宣传出去了。”方砚知步履轻快,喜形于色,“如果这些书生里面有一两个成才的,或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沈舒年目光赞扬地看着方砚知:“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智,倒是我小瞧了你。”
方砚知得意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我平日里确实不太爱管这些闲事,让你帮我代为打理。可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可是很有主见的。”
见人这般不客气,沈舒年笑出了声,成功收获了方砚知的一个白眼。他轻咳一声压住心底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可是以我们的身份,如何进得去学堂,又如何能够将墨块推销进去呢?”
“这个嘛。”方砚知拖长了尾音,低着脑袋看路,半晌才有些犹豫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林霜这样的姑娘,可是为了我们的生意,我们还真得再和她打交道。”
他瞥了一眼沈舒年脸上神色,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松了口气,缓缓说道:“林家世代书香门第,家里面出了好几个教书先生,或许就与这学堂有关。”
“如果我们可以通过林霜联系到学堂老师,便可以进入学堂,将松烟墨推广给这些读书人。”
听到方砚知的话,沈舒年不知道心底该作何感想。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即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面上却还得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来:“就依你说的办吧。等我们快马加鞭,再制出一批墨块来,便去找林小姐商讨此事。”
方砚知瞧出了沈舒年的强颜欢笑,试探地说道:“其实,如果你不愿意和林霜接触,也不必勉强自己。我知道你这样正直端方的君子,一时半会儿很难认同林霜的行为举止。”
“我可以一个人前去交涉,你不必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
方砚知话音刚落,就被沈舒年斩钉截铁地给拒绝了。沈舒年话语坚定,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颇为严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和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互相帮衬着些。”
方砚知看人瞬间变了神色,有些不明所以。他曲起手指蹭了一下鼻尖,不知道沈舒年为何突然想通了:“你确定你要陪我一起去交涉?万一你看不惯林霜举动,我害怕你会和她吵起来。”
“方砚知!”沈舒年咬牙切齿,仿佛硬生生地嗓子里挤出声音来,语气颇为怨恨,“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这几天方砚知和沈舒年足不出户,也不去与外人交际,一心一意在家重复制作松烟墨的步骤。上一批的墨块早已经售罄,还得赶快赶制出来新的商品。
因为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这一回便没有走那许多弯路,方砚知的制墨过程可谓是颇为顺利。
方砚知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批特意定制的模具,递给沈舒年的时候一脸骄傲神色。沈舒年不明所以地接过来,才发现那模具上面,不仅刻上了方砚知祖传的方家纹样,居然还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舒年仔细查看之后,将模具还给方砚知,脸上露出个明艳的笑容来,疑惑地说道:“着上面怎么还有我的名字,这墨块技艺不是你们方家祖传的手艺吗?”
方砚知闻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他接过模具,把它抛起来,又接住,来来回回像在扔玩具:“你是我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又在我人手不够的时候帮了我很多。”
他稳稳地接住模具,一脸认真地看着沈舒年说道:“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不会有现在的结果。沈舒年,我真的很感谢你。”
方砚知低头看着自己定制来的模具,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两个人的名字,云淡风轻地道:“我现在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惊天伟地的成就。所以,我想在我们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松烟墨上,刻上你的名字,也算是一种见证。”
方砚知说得真情实意,沈舒年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可是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软成了一片。
虽然方砚知平日里看起来不着四六,可是认真起来却颇具魅力。他们两个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也无需那些扭扭捏捏的举动和形式来相互感激。
他听到自己淡淡地回应方砚知,声音轻柔,脸上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在素衣粗布下,更添一份温和清秀:“好。”
因为有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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