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爷子似有许多的话要说,浑浊的眼睛多出了许沧桑的感慨来。“你三叔,他不容易啊……这些都是他应当的。”“往后,只要你三叔立得起来,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些,衡王和五爷更能看得上你这个儿媳妇了。”“……当是该感谢皇恩浩荡……”在洛府吃了饭,饮了酒,洛锦意才是趁着天没黑,回去了。她酒量并不是太好,毕竟她的这个身子根本没喝过那物,若不是她偷偷藏了些,是没人愿意让她喝的。她在众人眼中,她依然是身子柔弱,不细致养着就会犯病的病秧子。心中也是有数,刚养好身子,需少沾刺激性的东西,洛锦意自然也顾着自个的身子,不敢多饮。多是看着其他人饮,她跟着喝了些温柔的茶水和一盏眼窝。席面上,三叔喝的最多,之后也是醉迷糊了,醺醺地说了很多胡话。洛锦意听得清楚。三叔所说所念,不过是内心的执念罢了。让人听的心涩。“……我怎能考不上……我不可能考不上!”“那些人都能考上……我怎能考不上……”这些个胡话,他来来回回说了很多。之后,他崩溃地大哭,被三嫂嫂拉着回去了院子里才作罢。洛家许多人都是被酒熏的晕乎乎的,连她也不例外,如今坐在车上,被冷风吹了许久都是没缓过来。直到马车停了。她听到了月枝的喊叫声。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容成玦。“可是喝了酒?”他脸色不大好,凶巴巴地问了这么一句,随即就像是往常每日夜里那样,揽着她的腰,抱着她下去了。天也是黑了。她心中想的却是,幸好天是黑了的,若是不然,她这个样子,是要被人问候的。“五哥,五嫂嫂这是怎么了?”一惊诧的声音响起,是六爷。还是碰到了人。洛锦意龟缩在容成玦才怀中,不敢去动弹,此时再去挣脱也无用了。“你五嫂犯了病,险些昏了过去,我带她回去休息。”容成玦说的像极了真话。怕是谁都能被他蒙混过去吧。“那五哥快些,五嫂本就身子弱,不能耽搁。”六爷容成邑赶快让了路,放他们走了。这边,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里,洛锦意推了推容成玦,她才被放下。竟还多走了两步,把她搁到了贵妃榻上。当她真不会走路吗?她方才不过是坐在马车上,又吃了一口酒水,睡晕了过去罢了。以她现在的身子,没有大碍的。“喝了多少。”暗哑的声音又问。洛锦意这才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当真是个冷面,总之她是没见他对她笑过,其实容成玦笑起来最俊美。如此不爱笑,若是有个孩儿站在他跟前都是能被吓哭的吧。洛锦意抿了抿唇,手稍稍比划了一下。“不过是一口罢了,我的身子如今好了,是能喝的。”怕他不信,洛锦意就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有分寸的,不敢多喝,今日不过是因着高兴。”他眉头紧巴的稍稍降了些,不过语气依旧僵硬,让人不得不小声说话。“真的。”洛锦意下了榻子,走了两步,来到了他旁边,满脸认真地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往后,不可再这样饮酒了,你的身子总归和旁人有异。”洛锦意垂下的头正要轻点一下,却在半道僵硬住了,抬起来了头,紧紧地盯着容成玦。随即把视线落到了他的手臂上。眸子睁大。
“你!你如何抱我的?你手臂还伤着呢!”“快让我瞧瞧,可是裂开渗血了!”洛锦意当真意识到,或许方才她是有些醉了,若是不然,怎能忘了这茬事。糊里糊涂地扯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里面裹着的白布。果真是见了红的。她连忙去净了手,让月枝去取来药,查看伤势。那口子果真裂了开,虽渗出的血不多,却也是吓人的。洛锦意没忍住瞪了他一眼,便是低头,给他查看伤势……这般不听话,最是惹人厌。明知自己有伤,非要抱她。直到洗漱完毕了躺在了床榻上,洛锦意都是没说几句话。容成玦却是除了沐浴的功夫,其余时辰皆跟着她的。她上榻,他就也上了去……老实地躺在床榻上,看她的眼神虽仍旧是冷冷的,却格外认真。“……你三叔,中了榜首,我当去恭贺的,可是要选个时间?”屋子里许久没有声音,忽的一声,倒是让人清醒。洛锦意还真的就着容成玦的问题思索了起来,片刻后回复道。“嗯,下次你若得空,大可陪我一同去。”“也好。”他轻声回答。不仅嘴上有动静,身上也是有了动静。朝着洛锦意那里靠了靠。虽是动静极小,一个被褥下,也是皆可感知到的。贴近时,洛锦意推了推她,却也没什么用处。她也知无用,压根推不动他,也就作罢了。随他去了。谁知,他竟又得寸进尺了起来,抓住了她的腰靠近,比以往里搂着她睡更是可恶。……是贴到了她的耳畔。一句话,轻飘飘地扫过洛锦意的耳畔。声音依旧沙哑,比往日多了些惑人在其中。洛锦意猛地往里面退了退。“不可,你身上有伤……”他并不在意,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一只暗夜里的狼,要随时把猎物吞入腹中。“有方法……”“就像上一次那样……可好。”他的声音似能迷惑人,洛锦意不得已,把自个闷进了被褥里。由着他贴近。耳边,是他沉沉的呼吸声。想来,他就是故意折磨她的。到半夜,也罢休。只待她晕睡了过去,他才是松懈了……关于洛家三爷中了榜首之事,这几日京都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不知怎的,竟是变成了一段佳话。说什么,洛家三爷读书二十余载,彻夜苦读,终是得了上天垂帘……得中榜首。连着衡王府都多了些夸赞洛家三爷的言论。“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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